她想,她可能快要死了吧……
韩江雪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似的,模模糊糊的她怎么好像看到了夙厉爵?难道在生命的尽头,可以满足心愿吗?
当夙厉爵实实在在地握住了她的手时,韩江雪这才忍着痛,艰难地喊了一声,“夙厉爵?真的是你?”
夙厉爵一身风尘仆仆,眼中满是疼惜之色,“是我,阿雪,我回来了……”
在听到他的声音时,韩江雪的泪水更加汹涌,握着夙厉爵的手更加紧了,“夙厉爵,我想,我要死了……你……”
“别胡说!”夙厉爵低声斥道,声音中满是疼惜,“你和孩子,都要好好活着……”
正说着话,韩江雪的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她仍自流泪,还是关心着夙厉爵,“你……怎么会回来啊……”
夙厉爵握着她的手,抬手将她额头上的汗水擦了擦,“是七王爷向圣上求了情,说你生产在即,所以才让我回来的……”
“呃……就这么简单?”韩江雪艰难道。
如果早知道这么简单,那韩江雪早就求着七王爷,去向皇上说一说了。
夙厉爵捋了捋她的头发,“我将所有兵权全部交还给皇上,换得你我二人自由。”
韩江雪怔住了,“自由……啊……”
一声啼哭十分响亮地响起,紧接着韩江雪晕了过去。
“生了……生了……”产婆将孩子接生出来,捧着去给夙厉爵看。
看到了这孩子小小的模样,夙厉爵双眼温热,流出一行热泪。
般若城的大街上,人头攒动,人群熙熙攘攘的,一点也不比京都差。
人们都知道,素雪医馆中那个女大夫是绝色美女,女大夫的夫君是个冷酷的美男子,而他们的儿子是个……嗯,混世魔王。
“夙流年!你别跑!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韩江雪扔下了正在诊治的病人,提着扫帚就追着夙流年打。
夙流年今年七八岁,在医馆上蹿下跳,没有他祸害不到的东西。
这不,他把所有的草药抽屉都抽出来,把草药和在香炉灰里,一路走一路洒在了医馆里,然后再用扫帚扫,弄得医馆灰尘飞扬,病人们都呛得咳嗽起来。
韩江雪将裙子一别,追着夙流年到处跑,没有一点形象。
对了,般若城里来往的百姓一看,便乐了,“瞧,女大夫又在打她那个捣蛋的儿子了!"
“救命啊!杀人啦!”夙流年边跑边嚷嚷着,东躲西藏的,眼看着就要被韩江雪抓到了,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眼睛便亮了,“爹!”
夙流年这个小捣蛋,往他爹身后一藏,“爹,你看娘又要打我!”
夙厉爵这人那么高,往这儿一戳,韩江雪都看不到夙流年的人影。
韩江雪对着夙厉爵一瞪,“快让开!没看我正教训这个小混蛋嘛!”
夙流年还从夙厉爵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对着韩江雪做了个鬼脸,便逃走了。
“小混蛋!别跑!”韩江雪扬着扫帚,正要去追,却被夙厉爵从身后抱住了腰肢,“阿雪……”
听到夙厉爵低声的呢喃,韩江雪顿时浑身都酥了,“你……这在大街上呢,你别……”
明明都是七八岁孩子的娘了,韩江雪现在还是没办法抗拒夙厉爵的诱惑。
七八年前,两人得了自由,从京都来到了般若城,开了素雪医馆,还养着夙流年这个捣蛋儿子。
“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嗯?”夙厉爵低低笑着,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韩江雪咯咯笑着,推他的头,“喂,好痒啊!”
“是吗?”夙厉爵不仅不放开她,还凑向韩江雪的嘴唇。
他也不亲,只是凑近了闻一闻,撩拨的韩江雪心神俱乱,闭上了眼睛,才听夙厉爵低笑着,“真香啊!”
韩江雪这才睁开了眼,望着夙厉爵眼底那一抹戏谑的笑意,不禁憋红了脸,她捶了下他的胸膛,“夙厉爵!敢耍我!”
夙厉爵握住她的拳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亲了,这就不算耍你了吧……”
门后面,夙流年躲着偷偷看,不禁捂着嘴笑了。
“嘿嘿,爹和娘终于想通,要给我生一个小妹妹了……”
春光啊,真是无限好。
韩江雪和夙厉爵的小日子,会越过越圆满。
正如七王爷所言,阿雪啊,你的善心终会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