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派你来的!”一确定不是郑梦琪之后,李荆轩毫不怜惜地将人反推至地上。
斐柔还没有在宽厚结实的怀抱里享受到个中滋味,回过神来就已经在地上了,“皇,皇上....斐柔,不,奴婢,奴婢不知哪里做错惹皇上不快,奴婢该死!”
李荆轩捏着拳头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张神似的脸,他怕自己抑制不住会让这大殿见血,“朕让你说,谁让你来的!”
斐柔心里快把那人给恨死了,在红馆被人仰视地好好的非得来皇宫献舞,“奴婢在教坊司接到公公来传,让奴婢来这,奴婢也不知竟惊扰了皇上。”早知这皇家饭会把小命搭上她说什么也不来!
李荆轩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沉了沉心思,看样子不像是有心人故意为之,知道他与郑梦琪往事的也就只有黎刚了,其余知道他俩有情且目击他被刺了一剑的已经不在这世上。
“奴婢真的不知啊,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冲撞皇上!”斐柔心里替自己不值,原是在楼里听人说了进宫的种种好处才央求了红荔给她排了这个差事,顺便耍了点小心机让纱巾飞出去好让人能看清自己容貌,这张脸可是相当有诱惑力的,可如今什么也没享受到就要面临砍头她真冤枉啊!
前头黎刚存了要将斐柔送进宫的心思就安排了人在她周围散播各种消息,事情的发展也一直如他所愿。所以说这斐柔没跟黎刚打过照面,也确实供不出什么所谓的幕后主使。
李荆轩皱着眉头烦躁,他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别哭了!”他还委屈呢,原以为是郑梦琪回来了愿意原谅他了,结果却是个乌龙。
斐柔被李荆轩一吼,吓得嗓子噎住了,“咳咳......”伴君如伴虎,皇帝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皇上求你别杀奴婢,奴婢真的不敢冒犯龙颜!”
其实李荆轩已经确定这事跟她没关系了,看着那张熟悉的哭地一脸狼狈有点不忍,“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朕不怪你。”坐上这个位子,每天都觉得会有居心叵测的人来害自己,想着爬上自己的床从此凤袍加身的女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他才会怀疑斐柔是不是别有用心。
但是人的确是自己叫来的,人家只不过是长了一张相似的脸罢了,并没有什么错。
李荆轩叫了元福进来,“让人将她送回去....等等,教坊司现在是何人打理?”
元福愣了一下不懂为何圣上会提这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教坊司现在是花嬷嬷在打理,但是前不久染了风寒向老奴提出了辞令,老奴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在皇宫中为奴者最重要的是会察言观色,或许一开始他不懂圣上的意思,但是很快他就揣摩明白了,这斐柔姑娘是交了好运了,于是借坡下驴给皇帝一个由头。
李荆轩点了点头,“花嬷嬷年岁已大,既身体有恙那便不宜操劳,朕赐她府邸一座颐养天年。斐柔献舞有功,使节大悦,除今日赏赐之外,执掌教坊司一职。”
元福见斐柔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提醒道,“斐柔姑娘,还不快谢主隆恩!”其实并非是他还未找好替代的人选,只是皇帝开口了,这职位就必须得是斐柔接任了。
斐柔如梦惊醒,“奴婢谢皇上!”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皇上居然赏赐她官做。
李荆轩挥挥手让元福带她出去,默默叹了口气,梦琪这么恨自己如何会甘心回来,是自己一时冲动妄想了。
另一边元福领着斐柔出去,心里也好奇为什么皇上要她将人带来却又不宠幸,而且乍一看这姑娘似乎还受了惊吓,“斐柔姑娘,老奴先恭喜你了。”教坊司虽然不大,但是大小也是个官,从五品呢,手底下管着一众宫姬。
斐柔掏出帕子掩了掩眼角,恢复了姣好的面容,“奴家刚进宫什么都不懂,往后还要公公多照拂。”红荔给她请的师傅不是白教的,加上她聪慧倒还有那么点京里大户人家小姐的气质,只是第一次见皇上还被那么不客气地对待一般人自是怕的。
元福心中有盘算,圣上今日所为与往日形象不符,大概就是这位斐柔姑娘的原因了,不管日后她有多大作为,现今多亲近总归是错不了的。
元福是宫中的老人,宫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门清,这会儿子在皇上跟前伺候,当然是宫中的大红人。教坊司的人对于元公公亲自送斐柔回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对于斐柔被带走引起了很大的讨论,一种声音是觉得皇上看上了斐柔的美貌让她侍寝,另一种声音则认为皇上要把她送给使节。
斐柔自然是看到她们眼中的惊讶,转身对着元福行礼,“谢公公送奴婢回来,公公若是不嫌弃容奴婢泡杯茶来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