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哑然失笑,望了望一脸懊丧地傻徒弟王挫,笑骂道:“你小子急个什么?人家都巴不得日子清闲,尔却反之,这不是天生的劳碌命,纯属犯贱么!”
“嘿嘿,嘿嘿,师傅,您老咋能骂人呢……?”王挫也觉得好笑,但又不忿地抗议到。
“咦?长本事了啊!为师骂你两句,你小子还敢有意见了啊?”卓飞继续调侃着徒弟。
王挫察言观色,也知道恩师是在和他开玩笑,并没有真正生气,于是也扮作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傅骂徒儿两句,徒儿哪敢有意见呢!可咱这不是浑身的力气没地方使,憋得难受么!师傅,您老就给我派个活儿干吧……”
“呵呵。”卓飞笑了笑,也不再逗他,接着说道:“为师有说过要让你小子闲着么?其实为师为尔安排的差事还要比他们的更紧要些,不过嘛……就是不知道尔做得不做得!这……”
王挫听到自己原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狂呼到:看来师傅果然还是最喜欢我的啊!
“我能做得,能做得!您老人家尽管吩咐便是,到底让徒儿干点儿啥啊!”王挫激动地语无伦次。
卓飞撇了他一眼,又严肃地说道:“为师今日就要新官上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端……所以,尔这几日定要把为师跟紧了,时时护卫着为师的安全,而若遇到棘手的事情,那不管尔是插科打诨,还是胡搅蛮缠,甚至是武力恐吓,总之,尔都要将为师迅速带离险境……唔,尔说这个任务重不重要?”
“啊!”王挫实在没想到师傅给自己的重要任务,原来就是当个保镖而已,虽说这事儿也的确重要,但难免和心中所想相差甚远,于是,不免也有些失落。
“恭喜大哥,不,恭喜三师兄,恩师的安全可就拜托你了啊!”李刚很了解自己的大蛋哥,见他吭哧不语,于是便赶快打趣安慰到。
吴天也不甘人后,拱了拱手,对着王挫诚恳地说道:“哎,小弟只恨自己生来体弱 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实难当此重任……三师兄,恩师肯将自身的安危托付于你,真是种莫大的信任,直令人羡煞矣!”
王挫听见两个师弟这么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自己的恩师斥责道:“怎么,让尔保护为师,尔莫非还觉得委屈了不成?臭小子,为师在,则希望在;为师我老人家要是不在了,那你小子觉得自己日后还能有什么奔头儿么……!
咳咳,为师今日就要赴那鸿门之宴,亟需一个大智大勇之人伴在身边,本以为挫儿亦有樊哙之勇……嗯,如今看来,挫儿似乎是…..似乎是难当此任……吾还是另寻一人……”
“啊!不可!师傅,别…别…别啊!徒儿也没觉得委屈呀!”王挫大惊失色,矢口否认,又急切地说道:“师傅,徒儿定能当此重任,真的,您老且放心,谁要是敢和您老人家过不去,那我就用斧头劈了他,绝不含糊!”
“混账玩意,为师这是去上任,不是去杀人!谁让尔拿斧头去劈人了?为师说的是武力恐吓,恐吓懂不懂?就是虚张声势地吓唬吓唬人家就行了!别真的开打懂不?再说了,马老匹夫那么多的亲兵,就尔一个人能劈得完么!”卓飞没好气儿地将傻徒儿王挫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嘿嘿,嘿嘿,师傅尽管放心便是,其实徒儿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咱是粗人不假,但咱粗中有细,大智若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哪儿能真得去劈人呢?话说师傅您老人家也太不了解徒儿了嘛!您真得当徒儿傻啊!”王挫憨憨地笑言到。
“哇靠!臭小子还真的是长本事了啊!居然都能用两个成语了!牛!……也罢,为师我大人有大量,也不和尔计较了,尔这两日便跟着我,一切皆看吾眼色行事,切记不可莽撞,明白否?”
“明白,明白了!”王挫愉快地答应到,心中庆幸自己总算是让师傅改变了心意,保住了自己这个意义重大的任务。
“三师兄,恩师他老人家的周全就全靠你了,等下我再去安排几个亲兵给你差遣,也省得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起事儿来不方便。”李刚一边叮咛着自己的大哥王挫,一边用眼神征求着恩师的意见。
卓飞想了想,也觉得李刚说的甚是有理,便点头道:“如此也好,还是刚儿的心思缜密,那就安排几个引路之人好了,否则为师恐怕连那老匹夫的马圈都找不到啊!”
“是,小徒这就去安排。”
李刚说完话就出门去了,而卓飞左右看看,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了,百无聊赖之中睡意突然滚滚而来,又见天色还未大亮,于是想了想,便对王挫和吴天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此刻,正是吾辈男儿当自强之时,尤其是天儿,你的身子骨实在是太瘦弱了一些,甚至还不及恩师这具凡胎来的结实,这样下去可不成……嗯,依为师之见,反正如今天色未明,诸事不及,尔等倒不如先好好地晨练一番吧!
对了,天儿,尔要好好地向你的三师兄求教,因为他毕竟是行伍出身,对于如何打熬力气,强健体魄,想必他还是有些心得的,尔早些学会这些,便能早些受益,唉,如今战事不稳,时不我待啊!”
“谨遵师命,徒儿定会向三师兄虚心求教的。”吴天乖巧地回答到,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王挫一乐,心说自己正愁这一身的本事没地方显摆呢,结果师傅就给自己找了个机会,师傅还真是体贴啊!
“师傅,您老且放心,徒儿绝对不藏私,一定把小师弟操练成铁打的汉子!”王挫拍着胸脯保证到。
卓飞望着王挫那副好为人师的臭屁摸样,心底忽然感觉有些渗得慌。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言道:“嗯,为师一夜未眠,如今这脑袋甚感疼痛,不行,为师就不陪尔等晨练了,吾这就先补个觉去……对了,吾就不用这早饭了,午饭时再来唤醒为师便是……”
两个徒弟目瞪口呆地望着恩师,好半天才转过弯来,皆心道:咱恩师他人家还真是一日不睡到正午,就肯定会浑身不自在啊!天呐,话说有您老这样当师傅的么?叫我们好好晨练,可他自己却跑去睡回笼觉了……
想归想,但这话却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两个徒弟也只好老老实实地齐声应道:“谨遵师命,还请恩师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卓飞也不理两位爱徒射来的怀疑目光,抬脚便向自己的卧房走去,边走还边假惺惺地嘀咕道:“哎,头真痛啊!话说这具肉身总会感到疲惫,看来实在是太过于虚弱一些。啧啧,这还真是令人不胜其烦,多耽误事儿啊!
蒙元南下,战事又起,你说这日后天下大势到底是……罢了罢了…一想就头疼…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哎,可是不想又不行啊!这大浪已然来袭,介时吾师徒几人又该何去何从呢?难,难呐……
话说吾倒是没什么……可吾这几个乖徒儿却还年轻……还有天下那么多的受难百姓……哎……本仙的神力若能剩下一星儿半点可就好了……。”
望着恩师渐渐远去的伟岸背影,感受着恩师那暖人心扉的情怀,两位徒弟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心道:唉,恩师他老人家真是不容易啊!这神仙蒙难,下凡来拯救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已是不易。而时机更是不好,想今时今日蒙元已经过于强势,恩师他老人家日夜皆在苦思应对之法,为的不是他自己,为的却是我们这些还没相处几日的徒儿,为的却是天下万万千千的黎民百姓啊!
你看他老人家不眠不休,呕心沥血,这其中的辛酸苦楚,又有几人能知……不该啊!旁人不懂恩师也就罢了,可咱们作为恩师的弟子,非但完全没有体会到恩师他老人家那种伟大高尚的情操,反倒是在暗自腹诽恩师在偷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真是该死,该死至极也!
“师傅太辛苦了!”王挫喃喃自语。
“是啊!希望恩师他老人家这次能睡个好觉,若熬干了身体,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吴天深有同感地附和到。
“哎,可惜咱们这些当徒弟的太笨,不能帮恩师出谋划策。”王挫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脑袋两下,懊丧地说道。
“没办法,帮不上就是帮不上,就我们那点小聪明若和恩师他老人家一比起来,那简直便是萤火与皓月的分别啊!”吴天满眼充满了崇拜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既然咱们帮不了恩师出谋划策,那就只能好好地去守护他老人家了!小师弟,走,咱俩赶紧晨练去。”
“对,走,咱俩走远点儿,莫要扰了恩师补觉。对了,三师兄,你可曾想好了要传授给小弟点啥本事?”吴天边走边问。
“呃,这个嘛……”王挫沉吟了一下,答道:“三师兄还是先教你耍长矛吧,新入行伍的都先学这个!”
“这个,小弟恐怕端不动吧!”
“那我就教你步射好了!你小子不是得了把好弩么?”王挫很近人情的说到。
“那具铁弩小弟还张不开……”吴天尴尬不已。
“……这就难办了,嗯,有了,三师兄昨天新悟出来了一套举世无双的的斧法,不但好学,而且还够霸气……你若不是我师弟,我还真不舍得传授于你……唔,你看着,就这样举过头顶,向下猛劈就行了……”
“呃,这个,三师兄啊,我看你那两把镔铁手斧似乎比长矛还要重些吧?再说了……你悟出来的这些招数,能管用么……?”吴天小心翼翼嘀咕到。
“哇呀呀,你小子居然还敢怀疑你师兄的本事,真是可恶!再说了,你自己啥也不会,还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学,挑三拣四的,我说你小子咋就这么麻烦呢!”王挫大怒暴走,狠狠地敲了小师弟一个暴栗,大声斥责到。
吴天委屈地抚摸着自己小脑袋上的创伤,不忿地叫到:“谁说我啥也不会,我熟读兵书,明军略,晓地理,且深谙排兵布阵之道,只是…只是……还没有机会实践罢了!”
“哈哈,没实践的就是纸上谈兵嘛,亏你小子也好意思说出来!”王挫先是不屑地挤兑了小师弟一下,然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罢了,罢了,师兄也不跟你小子计较了,反正师傅让我调教你,那你就得听我的,去,给我乖乖地去那边举石锁打熬力气去!嗯,顺便再把你从兵书上读来的东西给我说说,也让师兄帮你辨别一下你所学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管用!”
“呃……这样也好。不过嘛……我说三师兄,你也懂得军略吗?莫非你也读过兵书……?”
王挫闻言,再次狠狠地敲了吴天一个暴栗,斥骂到:“臭小子,你诚心在奚落人是不?你师兄我大字都不识几个,又去读哪门子的兵书哦!
但是你师兄我好歹是行伍出身,天天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地玩命,这就是师傅常说的那种实践,实践出真知的实践,你听懂了不?这本事可比你那些纸上谈兵要强多了,呼呼~~~气死我也~~~!”
吴天因质疑自己三师兄的权威,以至于接连吃了两个暴栗,当真是好不委屈,扭过脸不忿地嘟囔道:“不就是问问么,咋就还动手打人了呢……恩师说你根本就没打过仗,你又能跟谁去拼死拼活地玩命嘛……”
“啥,你小子背着我在嘀咕个啥呢?”王挫两眼一瞪,诘问到。
被打怕了的小吴天吓了一跳,登时把脑袋一抱,脖子一缩,大声叫到:“没,没说啥,三师兄教训的极是,小弟这就去举石锁了……”
“臭小子,你真以为师兄我没听见啊!站住,给我站住,让三师兄再弹你两个暴栗!”
两个活宝就这样你追我赶的奔向了练武场……
而背向而行,却把两个耳朵竖得高高地卓飞却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卓飞一面为自己高超的演技将徒弟们感动的一塌糊涂而自得,一面又暗觉好笑,同时在心中默默地为爱徒吴天哀悼起来:哎,乖徒儿啊,莫怪恩师心狠,恩师实在是没想到你三师兄教育人的时候会变得如此之狰狞恐怖,奶奶的,这分明就是一个魔鬼教练嘛!而且还是个只会传授山寨斧法的蒙钱货……天儿啊,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为师实在是不忍卒睹,所以只好先睡觉去了,唔,为师只希望梦醒之后,你…你小子还能保住个人样儿就好……
嗯,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挫儿的确是有些当教练的天赋,如此甚好,日后那些新兵蛋子的训练就交给他好了。对了,还有日后打仗时的督战工作,依我看这小子也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嘛……
卓飞一边笑,一边冲着他会晤周公的老地方施然而去,同时又暗中决定要就昨晚不欢而散的会晤向周公他老人家做个诚恳地道歉,以平息对方的怒火,否则的话,自己那个“天天想睡就能睡,一睡睡到自然醒。”的远大理想岂非再都难以实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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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在恒言中文网签约的第一天,登了首页,很激动,决定免费加量以答谢广大书友,是你们的点击和收藏让我坚持到了现在,我代表卓飞感谢你们,代表王挫感谢你们,代表吴天感谢你们,代表赵清凝感谢你们,代表我的珂妹……哇靠,这是谁丢的砖头!真是没公德心,就算要丢,那您也丢点火票过来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