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队本为贯穿列国行运走货的商队,车厢满载绫罗绸缎,金玉珠宝,难免贼会惦记。可惜贼人胆敢对他们动手,简直虎口拔牙,单是墨轩嗜杀就够来者痛吃一壶。
雪若说为何不把货物抛弃,干脆驾着雪浪摆脱危险,雪浪速度之极,是其它马种难以匹及的。
墨轩嗤之以鼻:“笑话,岂有让贼人活命的道理?”
雪若心知肚明他是近几日未杀人,心骚手痒!
独孤斩月笑答,他的商队纵横各地数十载,平素里各方看见他那标志性的大帐及雪浪组建的车队,皆会绕行三里,可今日一反常态,有人居然太岁头上动土,想必来者不善。必须予以沉重打击,给其他妄动者以警示。
雪若沉默思量,毕竟自己初涉江湖,不知其中深浅,不好胡言乱语,只好做个安分守己的听众。
斩月墨轩,再加几位管事仆从,皆聚集斩月帐内细细密谋。而药奴斜卧书架旁,取出镀银锉刀细细锉磨亮如玉贝的指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天晓得斩月要这种废柴待在身旁有何用处?
雪若朝药奴翻一白眼,鬼吼鬼叫道:“咱们什么时候吃晚饭?饿死如何抗敌?”
这次她和药奴一起被请下车去。
药奴笑得扶着肚子,直不起身。
此次实地观察了解,发觉车队中能人甚多,张三会使剑,据说他砍掉的大腿能绕城三周,李四会轮流星锤,据说他砸破的脑子,脑浆崩裂如画,赵五会射飞镖,据说他从人侧飞刀亦能剜出两个眼珠,串成一串。
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在极短时间内取人首级,他们都是墨轩培训出来的杀人机器。
王麻子端着一锅热汤徐步走来,大叫:“趁热快喝鸡腿丝,鸭脑拌牛眼糊辣汤,保暖提神!”
药奴鄙叫道:“拿走,滚开!”
月似弯钩,凉风习习。
月似夺命弯钩冷如冰,凉风习习几欲断离魂。
月黑风高本该杀人屠戮夜,雪若心底紧张却又好奇勃发,意欲观战。
独孤斩月仅留药奴陪她待在远处树林躲避,月光抚伴他的右脸,篝火染亮他的左脸,他的脸庞在忽明忽暗间镌刻出超尘的神俊,他的脸在月中柔和,眼在火中闪烁。
他将雪若和药奴送至林间深处,药奴按照探子的汇报的路线先去探路。今日大敌当前,虽有万分把握,也要将一分用来保护她这无用之人。
“为何你不走,你可是他们的主子?”雪若突然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衣袖,却不是手。
“我唯有与他们并肩作战,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应该做的。”独孤斩月眼底星光熠熠。
他要在众人前立威,总该与他们甘苦与共。
“那……一切小心!”雪若心底又默念,等你回来。
“雪若该叫敌人小心。”他眼底烈火熊熊。
依依不舍回头准备要走,独孤斩月一把拉住她的手,他的手仍旧冰冷,却牵住她整个灵魂,雪若怔呆了,不知他为何突然有这样的举措。雪若的心脏几乎停止跳跃。
“雪若,你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