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隐藏后,方才映脱出读独孤斩月将一柄细长软剑执于右手,迎风玉立。
那剑软如水面月影,薄似绿绦细柳,剑身悠悠晃晃,蓝光若隐似现。
原来此剑不动则已,一动则蓝芒粼粼,剑波潋滟。
那些鬼尸没了智力,呆呆被剑光吸引,只这几秒时间,墨轩意念控剑,劫魔飞穿几个鬼尸的侧颈,朱红的尸血沽沽流泻,悬如暗虹。
“不过是些没脑子的走狗。”药奴不屑一顾,随手又拧断一脆弱脖颈。
独孤斩月提剑欲走,听闻后方异响,又反身转腕将软剑向身后一挡,那剑身反而变得硬挺非常,生生接住一把断刀的袭击,“吭!”的一声软剑发出悦耳的声音,随即微解腕力,那剑立即软若藤条弯卷住残刀,旋腕一甩将那半刀飞射出。
强猛的气劲推送这柄残刀原路返回,直射在一具鬼尸的肩头,深插埋骨。
鬼尸早已不知疼痛滋味,肩头淌血却凶猛逼近,仔细瞅来果是那方才五脏具损,吐血身亡的高大汉子,看来他真是到了做鬼也不放过纠缠独孤斩月的境界。
这些鬼尸生前武功了得,死后更是无所畏惧,功力倍增。这壮汉本就气力如牛,成了鬼后简直挥舞狂刀猛如飓风,腾腾杀气横扫千秋,脚下生风,卷起尘土弥漫。
眼见他手中单刀眨眼要砍在独孤斩月身上,独孤斩月以静制动,临危不乱,眸底精光闪烁,欲要看清对方刀路走势。
待刀凌空劈下之际,他微侧身体避其锋芒,汉子见未击中目标,反手又是一砍,独孤斩月趁势再避,汉子鼓足莽劲连连砍来,他旋即灵活游走招招闪躲。
此番应敌险乃中求妙,险的是敌人每劈一刀都是紧贴着他的衣袍徘徊,只消分毫便入要害,妙的是独孤斩月微步避得优雅,而且绝不提剑伤人,仅仅剑随人动,蓝光闪烁凌乱,白衣翩翩起舞,白蓝交织如画,不似厮杀,更似旋舞。
雪若估计他一味避让大概是有何破敌妙法,想这鬼尸毕竟是无脑之物,反应自不如先前敏捷。
果不其然,独孤斩月几番躲避便试出其中奥妙,察觉汉子虽力大神勇,反应亦要比活时慢上毫秒。
瞅准时机不再兜圈子,右脚趁势一踢,从右面重重踢中刀侧,那莽汉体型庞大如山,居然此刻重心失衡,连人带刀一并朝右飞开,独孤斩月速速站稳足下,举剑追去,反腕一探软剑,软剑仿如蛟龙出海,蓝芒四射,待牢牢缠住壮汉摇摆的左臂,再以肘为轴向内一抖,汉子庞大的身躯又被拖拽回来。
软剑,因其剑身柔软如绢,力道不易掌握运用,习练时又须精、气、神高度集中,所以,在剑器种类中属高难型剑术,是与硬剑完全不同的剑器。
看那汉子在空中被踢过去,又被拖回来,木偶一般令人好笑,独孤斩月可算是将他戏耍够本,更彰显他剑法精妙,浑然天成,内力与腕力惊人,撼摇山河。
待汉子飞身将近,他再次抬起左腿,腿肘重创大汉腹部,肋骨瞬间震断数根,大汉就算已经是个死人,也呕出一口乌血,再次仰面倒地。
汉子手中的刀被高甩到空中,独孤斩月扭头闭目,收回的软剑迎刀一抽,软剑反弹后安然归鞘,而起刀得了外力,劲道十足飞向要起身的身影。
一切血腥结束在满目耀眼的晶莹光海之中。
独孤斩月照旧理顺衣衫发冠,眼中从容。纵使杀人,也是那汉子自己的刀割下自己的头颅,而独孤斩月的软剑未沾星点血痕,干净如新铸。
他的人,亦同。
雪若眼底难掩欣喜神色,爱慕之情又加几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说反过来美人不爱英雄?
“小妹妹擦擦口水吧,他是不会爱上你的。”一阵低醇如酒的男性声音自雪若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