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慌乱的否认,一边指着苏浅璎继续泼脏水,“明明就是你,只有你才有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人下毒,是你…”
锁烟冷声道:“死到临头还在狡辩,真是无可救药。”
“其实我很费解啊。”苏浅璎曼声道:“那日淮王带着金甲军逼迫我交出鸾佩的时候,我的确说过自己浑身是毒,不过当时在场的…金甲军也不是长舌妇,这种事肯定是不会到处谣传的,剩下的就只有赵府几位主子了。再则就是在刑部大牢,太后身边的秋双姑姑从淮王口中得知此事。可你这个兵部尚书府大小姐身边的小丫鬟,居然连这种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小道消息,倒是够灵通的啊。既然如此,那么就来说一说,给你传这个消息的是谁吧?”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苏浅璎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太后,以及赵府的人,都有可能是今日事件的主谋。再加上京兆尹无端掺和……
荣国侯夫人立即转向京兆尹,嘴角勾了勾。
“我也很费解,张大人究竟是收到何人报案?”
京兆尹骑虎难下,眼神转动,却是笑了。
“是本官误会了,今日叨扰,既是兵部尚书府家事,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尽快摘清自己。
他刚转身,忽然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带几分愤怒。
“张大人怕是走不得。”
一个身穿深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面容威仪,眼神深沉。
荣国侯!
京兆尹一见到他脸色就是一变,随即躬身行礼。
“下官见过侯爷。”
“不敢!”荣国侯冷着一张脸,眼神冷嘲而不屑,“本侯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京兆尹可以无诏私闯我这堂堂敕造侯府了,想来我这个侯爷在张大人心目中也不算什么。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到陛下面前说说理,看看是不是说你这个京兆尹真的可以在天子脚下只手遮天。”
京兆尹骤然失色。
荣国侯夫人走过来,当着京兆尹的面,直接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荣国侯说了,特意强调京兆尹私闯侯府意欲无故抓人,有以权谋私之嫌。
苏浅璎走到朱玉清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聪明如朱姑娘,想来应该明白。”
朱玉清立即转头看她。
苏浅璎没回头,“今天这场局姑娘应该看明白了,现在不是计较我连累你还是你连累我的时候。重点在于,有人要我死,却也要你跟着陪葬。”
朱玉清渐渐平静下来,压低声音道:“你想说什么?”
苏浅璎淡淡一笑,终于回眸看她。
“我知道今日设计这场局的幕后主使,虽然暂时不能把她扒出来,但可以顺藤摸瓜。比如,这个京兆尹,还有你身边那个丫鬟。”
朱玉清扬眉,看了看跪在自己身边还在抽泣的贴身丫鬟,眼神微转。
“你想保她的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苏浅璎微笑,“你可以先考虑考虑。在我离开之前,决定要不要把她交给我。”
她布下阶梯,路过京兆尹的时候,说了一句。
“张大人,其实我十分费解。慕宜清到底给你许了什么样的高官厚禄,让你竟胆大包天的犯下这等重罪。”
京兆尹顿时眼神变了。
那是惊骇和畏惧。
“不过人各有志,我向来最是知晓人性的贪婪和自私。”苏浅璎依旧微笑,“不过这次您大约押错宝了。高官厚禄从此与你绝缘,刑部大牢还是有您的位置的。那地方前天我呆过,嗯,虽然简陋了点,但还是挺干净的。就是不知道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您,能否住的习惯?哦其实住不习惯也没关系,反正…”
她笑容可掬,一字一句像是魔咒一般在京兆尹耳边炸开。
“无论是慕宜清,还是太后,都不会让一个不中用的奴才活过天明的。毕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京兆尹胸膛起伏不定,脸色不断变换。
苏浅璎却已经走到了荣国侯面前,先是敛衽行了个礼,道:“想来夫人方才已经对侯爷说明了事情原委,正巧小女子也牵涉其中,可以做个人证,进宫在皇上面前澄清事实真相。”
荣国侯早已在妻子口中得知了苏浅璎的身份,他有点讶异于这个小姑娘的胆气,更多的却是欣赏。于是他点点头,“好,本侯这就带你进宫。哦,还有朱姑娘,麻烦你也随本侯入宫觐见皇上,本侯立即让人去朱府将此事原委告知令尊。届时皇上面前,必定还两位姑娘一个公道。”
朱玉清没想到此事会闹那么大,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心头难免有些忐忑,然而接收到苏浅璎安抚微笑的目光以及京兆尹威胁的眼神,她顿时想起自己方才差点莫名其妙被害一事,怨恨涌上脑海,她当即点头。
“好。”她一指自己的贴身丫鬟,“还有她,我可以证明她是受人指使对我下毒在陷害苏姑娘。皇上跟前,我一定如实交代。”
她不傻,根据苏浅璎之前那番推理,背后主使八成就是赵家人。因为赵语心,她讨厌赵家所有人,这次有这么好一个打压赵府的机会,她怎可能放过?
她这一点头,京兆尹顿时慌了手脚。
“侯爷,您看这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他试图挽回,“都怪下官误信谗言才闹了这么一场误会,既然朱姑娘没事,下官走就是。皇上日理万机,你我身为臣子,怎能为了这点小事再去打扰皇上?”
荣国侯冷笑,单手负立。
“都惊动你京兆尹了,哪里还是什么小事?但凡京兆尹抓的人,那也是要上报陛下的。张大人,难道你来抓人之前没有想好该怎么写奏章吗?不过没关系,待会儿到了陛下跟前,本侯自会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来人,备车,本侯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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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开始一个个的虐,先虐小的,再虐大的。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