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杜蕊眉心微微地一蹙，这道声音的主人，杜蕊是认识，帽兜遮住了容颜，唇边掀起了一抹冷笑，徐徐地转过了身子来，正瞧见了季文生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嗔怒地看着自己。

“好狗不挡路。”

许久不见，季文生的声音，像是宫中的太监似的，宛如被人踩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

“噗嗤！”

倏地，杜蕊不禁哑然失笑，眉梢一挑，星眸泛起了一抹冷凝之色，冷冷地扫了一眼季文生，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说什么！？”季文生闻言，面色倏然一沉，那张苍白似鬼魅一般的脸上，瞬间便夸了下来，他冷冷地剜了一眼杜蕊，怒喝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难不成是想要找死吗？！”

“呵！”杜蕊冷笑，双眸微眯，佯装不认识季文生，启唇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何人？！”

“我乃是朝中季丞相之子……”

“哈哈哈……”

闻言，杜蕊倏然大笑，她的笑容全然不似女儿家，笑声之中，充满了不羁和狂放，冷然道：“原来是季大公子，我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知道我是谁还不赶紧滚开！”季文生挥开了手中的折扇，不屑地睨了一眼杜蕊，哂笑着说道：“且仔细着本公子……”

“哼！”

不待季文生把话说完，杜蕊冷哼了一声，直接开了口，打断了季文生的话，揶揄道：“听闻季公子在兵部尚书杜星南的寿宴之上，被杜家的三小姐给阉割成了太监，原本，我还是不相信的，可今日听闻了季公子的声音，全然和宫中的太监并无差别，想来，这个传闻并不是假的了。”

自打季文生被杜蕊阉了之后，就满心的悲苦，好端端的男人是做不成了，但是最起码，还要有些男人的颜面，平日里，季文生外出之时，皆是佯装并无此事发生一般，若是外人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言而已。

可是现下，杜蕊竟然当中揭了季文生的短，他的脸上瞬间便挂不住了，他阴沉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瞬，便能够惊起一场狂风暴雨似的，一双狭长的凤眼之中，射出了森然的寒芒。

季文生的口中钢牙紧咬，唇齿之间，发出了吱吱的声响，握着擅自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手背之上蹦起了一条条的青筋。

看着周围人群异样的眸光，季文生的面色，变得无比难看，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莫要胡说！”气急之下的季文生，声音倏然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声音尖锐，宛如杀猪之时，那濒死的野猪，发出来的凄厉嘶吼，让人刺耳难忍。

“呵呵！”杜蕊冷笑，声音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哂笑着说道：“季公子，若这件事只不过是传言，你又何须紧张呢？！难不成，这传言是真的？！”

“你、你、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