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将军起身,笑着说:“没什么,臣只是感慨一声,景王妃出手不凡,即便不拿出最好的东西,也轻易地将臣等给比下去了。比起景王府的阔绰,内子准备的贺礼怕是太过寒酸。”
“许将军的意思朕不太明白。”徽帝目光微变,盯着许将军。
苏湮站在原地,心提了起来。这个许将军是为那母女俩发难来了,他的话什么意思?
许将军看着那九尾金凤,话中有话地说:“这尊金凤凰价值不菲,虽比不得华世子的玉山,怕是也能傲视整个宫宴了吧。臣只是讶异景王府与冯府的实力。”
冯央德一惊,见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头上的汗珠涔涔冒了出来。
徽帝的目光看向冯央德,又看了看苏湮和夜璟,龙颜似是有些不悦:“今日没有外臣,许将军,朕要你将话说清楚。”
许将军知道徽帝是没听说琳琅阁的事情的,所以他借此寿宴之际,将一切在殿中说明,皇帝生性多疑,此事不会容易过去的。
苏湮静静地站着,听着许将军将琳琅阁的事情禀报给徽帝,徽帝的表情随着许将军的话越来越沉,很明显,生气了。
再看向嫔妃中的许昭仪,她眉梢扬起,笑容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冯尚书,你可听说琳琅阁之事?”徽帝的话头突然落在了冯央德身上。
冯央德立即站起身,抱拳惶恐道:“回陛下,臣……略有耳闻。”
“冯尚书为官清廉,朕向来深信不疑,琳琅阁之事与你冯家,可有关系?”
冯央德一惊,连忙走到了中间,道:“圣上明鉴,臣虽不太清楚其中具体情况,但琳琅阁之事,臣也是事后才知晓的。”
苏湮算是看明白了,许将军暗指景王府或者冯府贪污,隐瞒了皇帝,毕竟琳琅阁的那笔账,加在一起不是小数目。
如果景王府被指证了,那么首当其冲,夜桓脱不了干系。
苏湮看了眼夜桓的神色,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恰好抬头,与她对视,温润一笑,似乎他一点都不担心。
徽帝的目光定在苏湮身上,也瞧见了她与夜桓的表情,目光一凛,道:“景王妃,朕想听你的解释!”
称呼改变了,看来许将军很清楚皇帝的忌讳。而这个忌讳,究竟是景王府,还是冯府,亦或是……夜桓?
苏湮沉下心绪,恭敬地对徽帝一礼,从容回答:“回陛下,臣媳可以解释的。”
徽帝没说话,淡淡地看着她。
苏湮上前一步,指了指那尊九尾金凤,如实道:“许将军说臣媳出手阔绰,其实不是这样的。这尊金凤并非赤金,而是瓷做的,只是镀了金漆而已,不然凭臣媳怎么可能端得动呢?”
众人闻言一怔,纷纷看向那尊九尾金凤。
方胜皱了皱眉,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捧着的金凤凰其实一点重量都没有,哪里是纯金打造的?
很显然,这话一出来,沈皇后的脸色不好看了。拿一尊瓷凤凰出来,岂不是暗指皇后徒有其表?金玉其外?
苏湮心中冷笑,看了眼得意的许将军,又道:“自始至终,臣媳从未言过这是赤金凤凰。皇后娘娘生性恬淡,又体民疾苦,若是臣媳送了足金的贺礼,想来皇后娘娘怕是心中难安,再传将出去,岂不是有损娘娘的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