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伊始,众人举杯,相互说些恭维谦逊的话,将这个宴席提到一个相对轻松的氛围。
酒过三巡,成妃以体乏困倦为由,想要先行离席,苏湮本想陪同,谁料成妃竟然拒绝了她。
“柳姑娘,不知可否麻烦你陪我去歇一会儿?”成妃看向柳絮,笑容慈和地道。
柳絮微微一笑,看了眼云霄,上前扶着成妃的胳膊:“娘娘不嫌弃,是柳絮的荣幸。”
成妃满意地直点头,欣慰的目光看了眼柳絮,然后瞥到苏湮身上的时候,明显地多了几分疏离和不满。
苏湮撇了撇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懒得去计较成妃突然改变的态度。
成妃和柳絮先行离了席,苏湮本也想找个时机离开,可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何能退?
此时距离子时已经不到两个时辰了,她要是再得不到解药,就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毒发的样子……
“在御天这段日子,本太子突然不舍得回去了,怎么办?”玉子澜抬头,晃着手里的酒杯,笑容微微抿在唇角,视线定在酒水上,无端多了几分洒意的悠闲之意。
夜墨华清声一笑,眉目微扬:“玉太子若是喜欢这里,长年留下也无妨,只是那玉陛下怕是要杀来御天了!”
玉子澜朗声大笑两声,道:“华世子真会说笑。我父皇也许巴不得我不回去呢!”
玉子澜的话,似乎言者无意,可闻者,却是暗暗地品了一番,思忖着尘国皇室之中,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夜昊保持着最初的笑容,举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主位的夜璟。今晚来此的目的,便是弄清楚夜璟是否真的已经恢复正常,毕竟这事关系着他的储君之路。
从他踏入景王府开始,夜璟的表现都是从容淡然的,一举一动皆是常人之态,甚至比他还要具有为君风范,一股危机感,悄然浮上心头。
这些年,他将夜桓视为最大的敌手,几乎是眼中钉肉中刺,可未曾想到头来,夜璟突然跳了出来,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
夜璟和夜桓本就要好,如今若是联起手来,他这个太子之位,怕是要岌岌可危了。
因着这事,他特地去请教了鸿渊先生,先生只给了他四个字:静观其变。
他并非鲁莽之人,自然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可他更觉得,若是什么都不做,无疑是坐以待毙。只有将一切初生的希望,扼杀在萌芽之际,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每个人都有软肋,夜璟也不例外。
思及此,夜昊的唇角露出阴冷的弧度,目光缓缓移到苏湮的身上,别样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苏湮似是察觉到身上有一道特殊的视线,凭着感觉抬头,正对上夜昊那双别有深意的目光,霎时间心头一跳。
这个蠢货太子打算做什么?他这眼神,会不会太明显了?是个人都会以为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好吗?
“夜太子如此瞧着景王妃,实在是让人容易有误会啊!”玉子澜似笑非笑,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将话题转到了二人身上。
苏湮心里暗骂玉子澜十七八遍,他绝对是故意的,他不说话会死吗?
夜昊闻言一笑,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玉子澜的话:“四弟妹才貌绝佳,医术更是高绝,本宫只是觉得四弟好福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