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也不知你要不要我帮你，但我愿意帮你。”苏湮语调放慢一些，一字一句地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夜璟眉心微动，淡淡地问：“什么条件？”

苏湮直视着夜璟，心里有些紧张，似乎是怕他拒绝，轻轻地说道：“我想等一切结束以后，可以离开。”

果然，夜璟的眼中露出似有所料的色彩，目光锐利了几分，盯着她迟迟不语。

一时间，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凉了下来，而空气里，也蕴满了沉默的因子，仿佛在压迫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呼吸一点点地收紧，浑身难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心虚，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反正她已经决定了，富贵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

对她来说，第一重要的是生命，其次就是自由了，其他通通往后靠。

“你想离开这里？离开这尔虞我诈的地方？”夜璟轻声问，目光微动。

苏湮有些辨不清夜璟这句话的弦外意，只好壮着胆子点了点头。她不能惹毛他，毕竟现在寄人篱下，她得耐着性子，沉稳一些好。

“好，到时候你若是选择了离开，我不会阻拦你。”夜璟微微一笑，笑容温和，眼睛里满是真诚。他不会阻拦，但会陪她一起离开。

苏湮自然瞧不出他笑容背后的深意，得了他这句话，心里轻松了不少，展颜笑道：“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夜璟微笑。

“那既然达成了共识，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苏湮端起一杯茶递给他，然后举起自己的茶杯，碰了他的杯子一下，“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干杯！”夜璟温声点头，目光落在两人的茶杯上，见她仰头饮尽，才缓缓地举杯，一口饮尽，然后平淡地看着她，“既然已是合作伙伴，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你。”

苏湮笑了笑，摇了摇头，半开玩笑道：“其实我不想知道太多事，我怕活不长！”

夜璟的笑容微微凝结，没说什么，一瞬间的黯然之后，恢复淡雅的笑意：“你还怕被灭口啊？若是知道太多事活不长的话，那朝中得死多少人啊！”

“呵呵……”苏湮干笑两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突然打岔道，“这会儿应该要吃午饭了，我们出去吧！”

“你一直没吃吗？”夜璟问。

“嗯，一早就到京城了，本来想在城门口那边吃点，没想到……听到一些消息，就直接回来了。”苏湮说的很轻松，笑得云淡风轻。

夜璟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酸。她所说的消息，其实是民间那些谣言，他即便不出门，也能知道那些流言是怎样的难听。可此时，她竟轻描淡写，以消息两个字概括了。

“你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夜璟上前扶住苏湮的肩膀，将她推到床边，按着她躺下，用命令的口吻道，“没有我叫你，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