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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情深，不敌缘浅

苏湮这才想起来，冬月二十是星月的生辰。在云楼的十年，无人记得她的生辰，连她自己也差点忘记了。自从跟了云霄，她的生辰便多了一个人记着，而且只有他一人。

原来不知不觉，她来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些时间了。

“还记得半年前，你决定出这个任务时说过什么吗？”云霄问。

苏湮一怔，恍然想起半年前的一个雨夜，她跪在他的门前，等着他见她，足足等了一整夜，只为了说服他让去执行这个任务。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云霄的态度。星月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说服了云霄。如此看来，他对星月，是真心的。

“如果任务之后，我还能是我，你依旧是你，那么，你娶我可好？”这是星月的原话，一个字都不差。

云霄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心被击了一下，疼得如同刀锥一般，可说出的话，却是冷静到了极点：“当时，我并未对你回应，只是连夜做了一把扇子。”

扇子……苏湮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云霄握着刻刀的模样，那专注的神情，其实早已在星月的心底落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还有那首诗，是星月用生命换来的肯定与回报，可惜，一切都如滔滔江水，一去不返。

“当初说过的话，还有你的身份，你没忘便好。对于夜璟，也许你是一时无法走出景王妃的设定 ，我可以理解。”云霄转动着小拇指上的玉戒，神色平淡说道。

苏湮的目光顺着他的玉戒看去，手指上刀疤似乎在隐隐作痛，想起那是星月用了整整一个月，经过反复失败、受伤，完成的一个玉做的戒指。

他为她做扇子，她为他雕琢玉戒，明明情深，却敌不过缘浅两个字，是苍天不公吗？她宁愿自己未曾多活这一次，也不想插入这对互相折磨却深爱的二人之间。

可是现实如此，一切都已发生，她的到来便是注定了星月与云霄之间的命中无份。她不可能为了感动或者责任而接受云霄，因为那样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云霄的欺骗与不公。

况且，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夜璟，她不会离开他，除非他做了一些令她失望痛心的事情。

云霄静静地看着苏湮脸上的表情，还有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坚定与深思熟虑，唯独不见的是对他的留恋与深情。他无法相信一个人变心可以如此快，如此绝情。

“星月，你当真以为少了噬魂，我便拿你没法子了吗？”云霄深吸一口气，压着即将爆发的怒意，浅浅威胁道。

苏湮一愣，她从云霄的眼里看到了一种阴狠与气愤，甚至还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危险气息。一切还没有结束，她不能惹恼云霄，绝对要忍住。

“星月不敢。”苏湮垂首，敛去一切不必要的神色，再抬头时，已换了一种状态，淡淡一笑，“你说得对，景王对我太好，我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如此真心对我，也许，我真的迷茫了。”

云霄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了眼亭子外的夜璟，道：“如今你已不是景王妃，打算待在他的身边几时？”

苏湮摇了摇头，道：“在冯家脱离困局之前，我只能待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