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中大帐大家都黑着脸,没有一个高兴的。权拓和铁钺虽然心里对周澈的作法非常不满,但刚到军营不久还不好把愤怒摆在脸上。其他的人就不行了,个个怒气冲天,恨不得把周澈吃下去。
射墨赐厉害呀!他哭丧着一张脸就把主公给骗了,把所有的战利品都要去了。大家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境、奔袭强敌,好不容易占了一次大便宜。本来大家都以为可以多分一点财物,谁知让周澈一句话全部送人了。
“白痴!大白痴。”俞实终于忍不住大声叫起来:“兄弟们流血、流汗,还有埋在土里死了的,难道都不如一个胡人吗?”他神情激动情绪有点失控,平时他温文尔雅的,今天却象吃错了药一样,让大家惊诧不已。
周澈默默地坐在大帐的一角,任由俞实高声怒骂着。权拓、铁钺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部队里还有下属敢和上司这么对着来的。姜枫、黄盖、魏绍几个人却心灾乐祸,大感解气。
俞实泄了一阵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商量好分配战利品的事,你为什么失信?”他气恨难消忿忿不平地问道。
周澈笑起来:“气完了?如果不解气,可以拿刀砍我两下。”
“砍了校尉又怎么样?东西都给你做人情了。将来大家散伙的时候,各自拍拍屁股空手走人就是了。”俞实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谁说空手散伙了?我们可以把拓跋锋送来的东西扣下嘛。”周澈突然小声说道。
大家吃了一惊奇怪地望着周澈,好象不认识他似的。
“这批战利品太多,我们全部吞下去,肯定会落人口实。但拓跋锋给我们的东西,只有几个人知道,那东西又曝不得光,将来刺史府怎么用,谁知道?老俞说得对!部队一旦裁减,你们这些人没有根基、没有家世、没有门路迟早都要滚蛋。大家跟着我辛苦一场,凭什么让别人把我们所有的功劳都拿去。所以我打算把它们全部吞了。”
俞实、魏绍等军候更加吃惊了,校尉变化也太快了吧,而且一张口就是狠!全吞了!胆子也太大了。不过要是全部吞下来,那也不亏了。
“校尉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嗓子都喊哑了。”俞实狠狠地打了周澈一拳,气愤地说道。
“怎么做才能瞒住刺史府呢?”魏绍问道。
“叫向鼎和泊釜带着鲜卑人在路上打劫,你们看怎么样?”韩猛立即出主意道。
“你就是个马贼。跟着主公打了许多战,还是马贼那一套。你能不能改一改?”黄盖没好气地调侃道。
大家大笑起来。
“校尉有什么主意?”魏绍问道。
周澈笑起来憨憨的样子,一脸无辜地说道:“拓跋貉不是在虎狼草场吗?谁在马城看见他了?”
大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帐内立即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你想耍赖呀。”周澈把心情愉快的部下们送出大帐,独自留下了郑季宪。
“听说你抓了一个乌桓人的俘虏,还专门叫铁钺帮你审讯,可问出了什么重要情报?”
郑季先马上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牍递给周澈,同时说道:“那个人起先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听几个黑风寨的士兵说铁钺对死硬的敌人有一套办法,所以就把他请去了。”
“他是提脱部队的一名千夫长,从广宁赶来。由于鲜卑国的情况生变化,拓跋锋暂时无力东顾,造成占据广宁的提脱非常被动。现在渔阳方向慕容风的部队,已经全部撤回上谷代郡方向。拓跋锋的军队也已经回到鲜卑境内,唯独他的白鹫部落还在大汉境内负隅顽抗。所以他想联合弹汉山的魁头,击败前去攻击他的箕稠部,以达到长期占据广宁的目的。”
“他是不是疯了。”周澈惊讶地说道:“现在幽州战事已经基本接近尾声,他还在广宁硬撑着干什么?我看他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