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婆子们扎手扎脚地扑上来,没有丝毫犹豫,他挥动大斧,砍向这些人,看到白头飞舞,但仍有更多的人扑上来,终于,有一个老头子扑到了他的脚下,大惊之下,他挥斧向下,深深地砍进这个老头的背部,但便是这稍稍的一耽误,更多的人便仆到了他的身上,是几个女人,他感觉到了,但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感到恰快,有的只的恐惧,因为他感到有一个锐利的东西从他的下腹穿过,一股温热的感觉迅速地从那里涌将出来。他眼睛突出,浑身的力气慢慢消失,我,罗络部的第一勇士,居然是死在这样一群人手中,罗络忽地想笑。神识模糊中,他看到杀了他的这群女人又跳了起来,飞奔向另一个地方,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头一歪,死不瞑目。
张辽觉得守不住了,越来越多的蛮族跳上了城头,虽然他带着一群老座在城头四处救火,但仍是防不胜防,他眼看着抚远县令便在他身边不远处被一个蛮族一刀劈去了半个脑袋,军司马高顺在那里一挑五缠斗着,但他无能力。这就要完了吗?他感觉体乏,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迷糊中,一阵巨大的欢咚声传来,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都尉回来了!”城楼上响起阵阵欢呼,吕布,他回来了。
“杀呀!”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神志一松,彻底地昏了过去。
吕布,终于在城池即将失守的瞬间带着他的一千士兵赶了回来。
城下,达耶鲁鹿脸色铁青,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城已被攻破了,但这想法转瞬便被击得粉碎,吕布的将旗在城楼上高高地竖了起来。
“暂停攻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一拨马头,向后走去,身后,是潮水般退下的各族士兵,每个人回头的眼神中,都带着极其的不甘。
一点点,就差哪么一点点啊!!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一天的血战之后,副阳要塞陷入了平静之中,无论是要塞里还是外面的蛮军,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或准备,明天将会迎来新的战斗。没有时间悲伤,城上抓紧时间清理城头,战友的尸体被一具具抬下去,迅速被火化,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木盒的顶端刻着这个死者的名字。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可能将他们尸体留到战后安葬,只能火化掉。至于敌人的尸体,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掀到城下。
达耶鲁鹿也派出了一支军队来收取自己士兵的尸体,如果任由己方战士的士兵尸体暴尸荒野,会给活着的其它人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对军心造成直接的打击。所幸城上并没有对这些收尸队采取打击手段,这让达耶鲁鹿稍稍感慨了一番。
“虽然吕布回来了,但观其阵容,回到城中的也不过只有千余人,看来阿其诺对他的打击非常成功,只是不知为什么阿其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达耶鲁鹿有些欣尉,也有些疑惑。
达耶台吉道:“很可能吕布在宜兴还留有一队人马迟滞阿其诺,父亲,我们应当加大力度,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并州的援军会赶过来的。”
达耶鲁鹿点头称是,“你说得不错,以我估算,最多后天,并州的援军便可能赶过来,所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明天先以各部为主攻,攻击一次,下午还不能拿下来的话,便让我们的人上吧!”
“父亲,各部伤亡都很大,像牛头部与番羽部损失尤其严重,这些头人么只怕不会尽力!”
达耶鲁鹿沉默片刻,道:“台吉,现在我们安鹿部落已没了,你父亲是白部的左校王,既然已投了白部,父亲便要为白部的兴衰考虑,这于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你知道吗?”
达耶台吉不语。
“羌渠大汗有一统阴山草原的雄心,但草原各部各怀心思,各有靠山,像青部便一直不甘屈服,这一次我召来的这些部落中有很多便是依附青部的,明天让他们先上,他们死伤越重,大汗会很高兴的。”
达耶台吉低声道:“父亲,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好汉。”
他瞧着有些执拗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好糊涂,草原各部分崩离析,各怀异心,怎么能成大事,现在大汗要一统草原,肯定要清洗一批人,我们安鹿本身就是大汗的爪牙,现在更是成了直系属下,但还有其它的部落呢,只有让他们实力大损,才会对大汗有利,这些部落实力受损,以青部头人的胸襟,自然会冷落他们,这个时候大汗出面招揽,岂不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