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前边,黄盖派了一小队士兵在地上挖出了无数小小的浅坑,这是黄盖与蛮族骑兵作战学来的一点小方法,但却异常实用,想想吧,狂奔的战马马蹄一下踩进了这些小坑,喀吧一声,马蹄折断,骑士摔下来,在这片洪流中,只有被踩成肉泥的下场。
黄盖部一直小心得干到下半夜,才总算按照周澈的阵图将联线设置好,累得狗一般地黄盖部才撤回城中,韩猛率一千五百士卒顶了上来。
“睡觉,全部睡觉,明天咱们在城上给兄弟部队助威。”黄盖在城上边走边喊,给士兵们打着气,两天下来,他的一千五百士卒已不到千人,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人带了伤,此时,轻伤是不可能下一线的,只能随便包扎一下,好在有个江东军医。
周澈也没有睡,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南匈奴大营,从明天开始,将迎来真正残酷的战斗,自己这五千人,不知有多少人能在战后活下来?
今天的牺牲,是为了来日的安宁。周澈在心里安尉自己,来这代已很久了,但他仍然不能做到视人命如草芥,每每看到战士的士兵尸体被抬下来,或者伤兵营中伤兵的哀号,心里不极不舒服。
伫立在城楼上,周澈一直默默地站到了天亮,达耶鲁鹿会调动乌拉特的驻军吧?这是此次作战最关键之处,否则,自己在这里的所有牺牲都没有价值。
凌晨时分,军统的一名情报人员带来了让周澈兴奋的情报,看到急匆匆跑来的刘彦脸上的喜色,周澈便知道事情已在向着自己有利的一方发展。
“将军,今天晚上,驻扎在乌拉特的蛮军开始调动,约有一万人马押运着蒙冲车,攻城车向副阳而来,估计明天中午抵达。”
“鱼儿咬钩了,但还咬得不够结实,我们还需要再加一把火啊!”周澈微笑。
此时城上城下,同时冒出无数的炊烟,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很快,新的一天的战斗便要开始了。
副阳攻防战事正酣之间际,度辽营的首席军师,周澈最看重的助手沮授带着一批人施施然地到了益林,益林距副阳要塞约有数十里,主要是山区,并州最主要的铁矿便在这里,这里的铁矿不仅储藏量,而且品质极佳,一直以来,便把持在太原王氏一族手中,益林王家家主是王海是太原王氏嫡系出身,即便是丁原,虽然对于王家偷偷贩卖生铁到草原而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示太原王氏在数量上一定要严格控制,绝不能让其威胁到并州的生死存亡。
对于这一点,王海也是无可奈何,他对于贩卖生铁这种战略物资心里是很不满的,这等于是直接在资敌,草原上极其缺乏铁矿,所需生铁全靠交易,主家的这种作为,作为王氏一族来说,对草原的交易却又能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这让族中某些人对于丁原的抱怨不屑一顾,他们对于草原人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几百年了,也从不见草原上的蛮族能打进中原。
丁原无奈,只能严利地告诉太原王氏,数量上一定要把住关,但至于实际情况如何,他心中也没有底,自己看到的帐薄到底是不是完整的他不能确定,但每每看到王海给王氏一族送去的海量银钱,他便知道对方肯定突破了自己的底线。
他只能闭口不言,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向丁原表示,一发皆在控制之中。
自从接到度辽营的征兵令,王海便适时病到,不能起床了,由于没有主事人,益林王家当然也不能乱拿主意,将矿兵送到度辽营去,于是这事便拖了一天,但王海想不到的是,才刚刚过了一天,度辽营便已经到了,更让他恼火的是,他们派出去通知太原王氏的人被拦截了下来,对方将这名信使送回来时脸上露出的冷笑,让王海开始意识到情况很不妙,于是乎,他的病便更重了。他此时只有一个字,拖,拖下去,只道这次战争结束,或是让太原王氏知道。
沮授是带着那个江东军医来的,你不是病了么?好,我这里有军医来给你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