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芙神情紧张,脸色煞白,她从来没有经历地如此凶险的场面。
阿其诺死死地盯着战场,终于,他发现了一个空当,毫不犹豫,他立即下令:“走,冲出去!”数百蓄势已久的人马一声呐喊,同时冲了出去,阿其诺紧紧地护在娜芙身侧,向外奔去。
吕布刚一懈怠,这一彪人马便从他的眼皮低下一掠而过,熟悉南匈奴的吕布立时便发觉不对,因为这一批蛮兵虽然没有打着将旗,但其中百余人居然身着全黑的铁制盔甲,这是羌渠的亲兵,威震阴山草原的狼啸军,这里怎么会出现羌渠的狼啸军,一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藏在这里面。吕布一下子兴奋起来,匆匆招集人马,紧随着追下去。
而此时,正在王智身边百无聊赖地潘凤忽地睁大眼睛,指着前面道:“王别驾,那一批贼军好厉害,已经冲过了吕都尉的阵形,呀,他们穿得好漂亮!”当然很漂亮,羌渠的狼啸军全军都是这种铁制黑色盔甲,清一色的制式武器,精选的高大战马。
王智立即便发现了问题所在:“拦住他们,这里边有一个大人物!”
潘凤呀的一声怪叫,高举着长柄大斧,便冲了出去,他的几百斥候兵个个嗷嗷叫着归随其后,马术之精良,不输蛮族精锐。
接着他迎头便撞上了这批精锐的狼啸军,虎喝一声,大斧舞得风车一般,直撞了过去,便是以狼啸军之精锐,也是挡者披糜,潘凤完全便是靠一把蛮力,将眼前所有挡住自己的东西都一扫而空。
眼见潘凤勇不可挡,阿其诺调转马头,护着娜芙便向另一侧突击,数十名白部精兵不要命地冲上来,四面围着潘凤狂砍乱刺,谁叫潘凤跑得快呢,这个时候,他的部下才刚刚冲了过来。
这帮斥候可就没潘凤这般骁勇了,只能堪堪挡住对手,但这对于阿其诺来说,也已经足够致命了,身后响起急骤的马蹄声,吕布追上来了。
等潘凤一顿横扫八方,泰山压顶,将周围清理干净时,霍然发现眼前居然安静了下来,自己前边不远处,一名蛮族将领领着百多名蛮兵护着一个蛮族女子,而在他们的外围,却是吕布为首的上千骑兵,围成了一个圆圈。
“呀哈,翁中捉鳖!”潘凤大喜。
“放下武器吧,不要作无谓的抵抗!”王智策马走到阵前。既然肯定有南匈奴白部的大人物,他当然要生擒活捉,说不定以后便是对付羌渠的杀手锏,至不济,也可以威胁一下羌渠嘛!
阿其诺绝望地看看四周,而他的士兵也正看着他,娜芙却拨出她腰里那把镶金嵌玉的弯刀,大声对阿其诺道:“千夫长,我们绝不投降,杀出去。”
阿其诺低头,闭眼想了片刻,忽地驱马而出,大声道:“王将军,我是羌渠大帐下千夫长阿其诺,这里有我们的居次娜芙,如果你肯承诺居次殿下的安全,我们愿意放下武器,否则,便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投降。”
“阿其诺,你这个软蛋,我绝不投降!”娜芙大骂,阿其诺黑着脸,冲着士兵道:“抓住居次!”
娜芙?王智大喜,久在边关的他自然知道羌渠的这个女儿是如何的被宝贝,这下可真是发了。
“好,好,我以我王智的人格担保,娜芙居次在我们这里,仍将享受到公主的待遇。”王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得到王智的保证,阿其诺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长枪,眼睛一闭,将长枪扔到地上,翻身跃下马来,转身吼道:“都下马,扔掉武器!”百多名白部士兵默默地跳下马,将武器扔到一边。
娜芙被两名士兵牢牢抓住,兀自跳着脚大骂不休,伸腿乱踢两个士兵,两名士兵忍着腿,一语不发。
吕布大怒,策马走到娜芙跟前,“住手,你这个刁蛮的女人,要不是因为你,这些兵本可以光荣的战死,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们才不得已选择耻辱地投降,你居然还好意思骂他们!”
娜芙身体一震,高昂的头无力的垂下,满眼皆是泪水。
收拾了乌拉特的残局,一把大火将羌渠苦心屯集的无数物资焚毁一空,王智挥兵直扑副阳城下。
副阳城,达耶鲁鹿的攻击一直没有间断,犹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双方都杀红了眼,从日出直杀到午后,副阳城犹自巍然不动,抵抗一如既望的强烈。强度比地去几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达耶鲁鹿当然不知道,周澈隐藏在杭锦军塞的三千青壮已秘密抵达城中,此时,他面对的是近万守军,如何能撼动副阳分毫。
两眼冲血,不停地调兵遣将攻城的达耶鲁鹿犹如一头疯狂的野兽,不住地咒骂着,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