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反复臆想着韩当可能的种种反应,周澈乐不可支。也罢,让下属对自己存有一份敬畏不是一件坏事。
次日清晨,副阳将府议事厅,后堂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周澈在周仓和韩当的陪伴下,大步走了出来。
大厅之内,右首第一人坐着沮授,第二个,便是王智,接着就是姜枫、黄盖一众部将。左首坐着的是以田丰为首的文官系统,便连李肃也被从西安阳召了过来。周澈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只是在凌晨稍微地眯了一下,顶着两个黑眼圈高坐于上,扫视着下面那毕恭毕敬,坐得笔直的文武官员,心中募地生出一种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感觉,难怪人人都追逐权力,这种感觉真得让男人为之沉醉。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大丈夫生于世,莫过于斯。
随着成珐被丁原一封命令召来,落入周澈掌握之中后,并州算是完全掌握在了周澈的手中,现在整个并州计有周澈度辽营约一万人,王智麾下一万五千人,原成珐手下五个营约一万五千人,丁原中军营三千人,整个并州军已形成战力的共有近五万人,这些兵力一旦整合,虽然暂时无力对羌渠形成大规模的进攻,但足以保证并州在短期内不受侵犯,更何况,现在周澈的手中还握有一张王牌,羌渠的爱女娜芙与大将诺其阿。
在报捷奏章中,周澈刻意将这一消息隐瞒下来,在他的计划中,这两人还有大用处,要是让朝廷知道,让自己去献俘的话,那自己不仅弄不到一点好处,甚至会让羌渠恼羞成怒,孤独一掷地立刻发动对并州的进攻,这可不是周澈想要的,现在他一心想要稳定并州,至到将并州完全握在自己手中,所有人拧成一股绳后,才是对草原作战的时刻。
周澈想要的是永久解决草原问题,而不仅仅是击败,否则当自己走出并州时,羌渠在自己的后院捣起乱来,那可受不了。
今天的会议主要便是人事上的安排,既是一场分赃大会,也是一次酬功大会,同时,还有一系列的原先在西安阳行之有效的民生政策的公布和实施。
“本次我们能挽狂澜于不倒,保证并州不出现大的波动,首功当属王智别驾!”周澈环顾四周,缓缓地道。
王智站起来抱拳道:“不敢,末将只是做了自己应当做的事,让并州免遭受战火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周澈示意王智坐下,接着道:“南匈奴遭此大败,定不会善罢干休,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蛮族必定会卷土重来,我们会接受更大的考验,但他们失去了前进基地乌拉特,对他们而言,是难以承受的打击,想要进攻并州,首先必会夺取乌拉特。王别驾!”
王智再次站起来:“末将在!”
“你部一万五千骑兵仍归你统辖,另外我再调两营步卒与你,共两万军队,进驻乌拉特。”周澈道。
王智啊了一声,颇出意外,自己不是周澈的嫡系将领和心腹,原本以为自己现在统率的军队也会被周澈想办法拿走一批,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是不可避免的,但现在事实居然与自己所想截然相反,周澈不便不剥夺自己兵权,还调派了更多的军队给自己。
“这两个营,一个是韩猛部,韩猛部经过此次大战,战斗力极强,我已授权韩莒敢以原右军部为基础,组建磐石营,编制五千人。另一个营便由吕布负责,重组五原营,编制五千人,步骑混成。”
“末将领命!”韩猛与吕布都兴奋地站了起来,韩猛是因为升了校尉,而吕布则是因为又可重组五原营,手里有了实实在在的兵。
“另外,我将调派民夫,在乌拉特筑城,只要乌拉特有了坚固的城池,再加上王别驾丰富的经验,守住乌拉特将不会有任何问题。”
“王别驾?”看到王智有些发愣,周澈小声提醒道。
“末将明白了,末将领命!”王智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激动,实在没有想到周澈居然如此信任自己,并州合共便只有五万战兵,这一下子便拨了两万给自己,这份情意,这份信任让他觉得实在有些承受不起,士为知己者死,心中募地冒起这个念头。这一次自己临阵倒戈做得太对了。
看到王智的反应,沮授抚摸着刚蓄起不久的胡子,心底微笑,将军这一招可真是高明,乌拉特孤悬草原,离副阳还有几百里路,王智虽然统重兵在外,但一应后勤供应,粮秣辎重全都靠并州供给,倘若王智有甚么想法,这边只要断了补给,他还能翻上天去。一举两得啊,即收了他的心,又将危险降到最低,王智是并州老将,只要他归心,则并州五万大军将尽收将军囊中,再经过一到两年的调整,王智在军中的影响将会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