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税制!”
“商税制!”
田丰足足用了数个时辰才将一系列的新政宣读完毕,又耐心地为有疑问的县令解释,这一期间,那些武将们已不耐地开始左扭右动起来,他们不关心这个,他们关心地是能不能有足够的青壮被招纳入伍,地方有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看着下面一个个面有难色的县令长,周澈敲敲桌子,朗声道:“诸君,这些新政必须无条件执行,可以告诉你们,州里对这些新政是决心推行到底的,西安阳在这方面已做出了很好的榜样,是以西安阳以僻县之地,十万民众,却撑起了我度辽营万余将士,如果新政在并州全部推开,大家可以想想,我并州百万百姓,可以养多少士卒,多少战马,我想便是十万二十万也是没有问题的,有了这些强兵,我们扫平羌渠,马踏草原又有何难?”
十万二十万士卒?将军们马上被周澈这几句话给吸引了过去,注意力立马便高度集中起来,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澈。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周澈一拍桌子,发狠道:“如何创造条件,大家可以在会后咨询田治中,他在副阳的时间不长,但却做得很好嘛。”
田丰不由苦笑一下,何谓创造条件?纯粹是霸王硬上弓,杀鸡骇猴罢了。
“不错,将军说得对,一定要施行!”一群将军七嘴八舌,大声议论道。十万二十万兵啊,如果真有这些人,那他们得统率多少人,手里兵多了,这官不也就大了么,打仗不也就更顺手了么?真有了这些兵,羌渠算个屁啊!
这次会议从清晨一直开到午后,才算告一段落,田丰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大厅,已被十几个县令、长团团围住,纷纷向他打听如何才能创造条件,弄得田丰尴尬不已,不知说什么才好,幸好此时周澈的一句话将他救了出来。
周澈看着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的刘彦,道:“阿彦,田老伯准备好了饭菜,你便在这里用饭吧。”
于是厅里数十人的目光便齐唰唰地转向了刘彦,刘彦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才道:“谢谢将军,我那边还约了一位极其重要的人要见,便不打扰将军了。”说完这话,便逃也似地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跑出厅去。
有了这一插曲,田丰得以摆脱各位县令,等这些县令反应过来,再寻找田丰讨教的时候,哪里还找得着他的影子。
并州进行轰轰烈烈的改革的时候,有关并州的情报已源源不断地汇集到其它各州世家,汇集到了京城洛阳,不仅是各大世家,连同皇帝刘宏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袁府,袁逢和袁隗两人相对而坐,面面相觑,眼里都透出不敢置信的目光,并州刚刚传来的情报让他们震惊不已,第一反应是不是搞错了,急急赶来的袁隗脸上的汗渍还没有干。
“兄长,如果此事属实,那必然会在朝廷上引起大的动荡,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了。”袁隗道。
袁逢默默地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忽地放声大笑,唬得李退之一而起,“哈哈哈,好,好,不愧是袁家女婿啊!妙!有什么好准备的,难道吃进去的东西还要吐出来么?想也别想,王家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补偿,丁原是与周澈在较力中败下阵来,他们有何话可说?”
袁逢脸上也闪现出兴奋之色,一直以来,袁家最为担心之事便是豫州虽然富裕,但却是四战之地,兵势虽强,但四周却强敌环伺,一旦出事,随时都有可能朝不保夕,现在有了并州作为外援呼应,则大为不同,任何人想要动豫州便要先想想并州那足以抵抗草原蛮族的强大兵力。
“但是兄长,有一件事让我很是忧心。”袁隗想了想道。
袁逢坐下来,端起茶杯,随手指指卧榻:“嗯,坐下说。”
“是,兄长!”袁隗坐下来,“去年遵从兄长指示,将并州暗影划归皓粼,但一直以来,并州暗影却游离于皓粼的核心系统之外,皓粼已另起灶炉,设置了一个叫做军情统计调查司的情报部门。”
袁逢若有所思:“你是说皓粼对我袁家尚没有归属感,所以对暗影有戒备,宁愿从零做起,也不愿起用现成的暗影情报系统。”
“兄长明鉴,皓粼早年丧父在家中便饱受欺凌,虽然名为士族子弟,但实际上连奴仆也不如,其在家处境更糟,这才让他十五岁时便愤而离家出走,有如此志向,能不能全心为我袁家做事还很难说啊?”
袁逢慢慢地品着茶,抬头纹深深地挤在一齐,显然将袁隗的话已听了进去,“你这话说得是,这的确是个问题,容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