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壬摇了摇头。南宫得这时阴笑地看着庞世翼,“老弟可敢喝一口这酒吗?”
庞世翼也不说话,接过碗,喝了一口,然后将碗又给了南宫得。
“来人!牵只狗过来?”南宫得厉声道,话刚出口,狗便牵了过来。南宫得腿脚不便,将碗给了东郭忠,东郭忠命人将狗按住,掰开了嘴,将酒倒进了狗嘴里,然后松开了狗,狗站起来,即刻冲到了院子里,然后开始转着圈地乱叫,叫了一阵,忽然躺在地上,浑身开始抽搐,这时,众人都到了院里,来到狗跟前时,狗已经七窍流血,死了。
“啊?”看到这情景,田壬吓得胆裂魂飞,颤着手道:“抓起来,赶紧抓起来!”
看着地上死去的狗,庞世翼顿时也傻眼了,他一时也弄不懂倒底是怎么回事,士兵上来便将他反剪了起来,随即捆上了。
东郭忠这时道:“庞世翼阴险狡诈,他吃了解药,却拿毒酒来给末将看病,末将若死,则这笔账自然记在了申疆的头上,公子定会找申疆报仇,不管申疆死不死,都应了申疆所说的公子在鲁必将为乱的话,到时候鲁国君臣一定不会饶恕公子,定要将公子杀害,而这,正是云淇和柳晗卿所要的结果,庞世翼早已暗中投靠了田午,他在公子身边隐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田壬这时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指着庞世翼:“你好阴险歹毒啊!亏我这么看重你。怪不得你一直在我面前说谈大人的坏话,目的就是想离间我和谈大人,让我们两败俱伤,你好渔翁得利,你怕这招不行,又嫁祸给申疆,想双管齐下,真是处心积虑啊!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报应到了。”
“哈哈哈!”庞世翼仰天大笑道:“‘自古忠臣帝主疑,全忠全义不全尸’,死就死吧!”
“呸!”南宫得吐了庞世翼一脸唾沫,“你算个狗屁忠臣,不要再侮辱这两个字了。充其量,你就是田午的狗腿子。”
庞世翼也不争辩,他静静地看着田壬,“‘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公子最该防的,不是明里的小人,而是暗中的君子,‘明箭伤人,或及皮毛;暗箭中人,其深次骨’,谈大人绝非善类,公子必将死在他的手上。”
“呸!”南宫得气得打了庞世翼一拐杖,“临死还在说谈大人的坏话。”
“唉!”田壬叹了口气,不忍道:“你我终究主仆一场,给你留个全尸吧。”说着,田壬摆了摆手。
庞世翼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谢公子恩赐!公子一定要想想小人的话。”
南宫得命人将庞世翼勒死了,尸体扔到了野外。
云淇和柳晗卿从申府出来后,到了谈宣义家。
谈宣义见了云淇和柳晗卿,笑着抱拳道:“柳贤侄果然好手段,田壬果然中了反间计,已经将庞世翼杀死了,剩下个莽汉南宫得,根本不足为虑了。”
云淇听后,心情顿时低落起来,他见过庞世翼,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没有想到,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同时,他也对柳晗卿不满起来。
柳晗卿听后,高兴地抱拳道:“大人过奖了,草民不过提了提建议,还是大人调教的好,手下办事老道,才能水到渠成。”
谈宣义摸着稀疏的胡子,说道:“不过,这样一来,田壬对申疆和二位的仇恨也越来越深了。”
柳晗卿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希望此事早早结束,免得牵连进来更多的人。晚辈斗胆问一下,弹劾的人选,大人可找好了?”
谈宣义道:“我已经给虞君何虞大人透过信儿了,这个就不用操心了。不过,只是这样,还不足以将田壬置于死地。”
柳晗卿抱拳道:“还请大人指点。”
谈宣义道:“太子乃一国储君,任何国家都非常重视,太子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否则动摇国本,社稷就有危难了。”
“谢大人指点。”柳晗卿高兴地抱拳称谢。聊了会儿,柳晗卿与云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淇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那个庞世翼我见过,他不像一个坏人,就这样死去了,我心里怎么这么不安呢?”
柳晗卿洗完脸,还没擦净,就说道:“庞世翼的死是因为他的愚忠,和田壬的多疑,他们是死在自己的软肋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况且,你在齐国的御花园中,不是还用夺命镖杀了五个侍卫吗?”
听到这话,云淇不语了,他虽然想争辩,可想起那五个侍卫,他内心更加不安起来。
柳晗卿看着云淇魂不守舍的样子,内心很得意,“等会儿,你还得跟我去趟东宫。你比我武功好,你去,我心里踏实。我向你保证,完成这件事,我以后肯定不会为了自己而用这样的计谋,否则,死于乱军之中。”
云淇忙说道:“好了,八哥,不用赌咒了,我帮你就是了。”
等夜色深了,柳晗卿和云淇穿了夜行衣,偷偷来到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