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越尚想了想,微笑道:“不知大王以什么罪名关得他们?”
楚肃王将盗取珍宝一事说了。
涂越尚说道:“这事好办,就说珍宝赏赐给了长公主,大王一时忘了,而公主家的下人在给苏名远准备赏赐的时候,拿错了东西,这完全是一个误会,大王就将负责这个案件的相关人等治罪,允其出钱赎罪,然后再给苏名远些钱,将他们打发走就是了。”
楚肃王听后,高兴地拍了一下案几,“好!这事你即刻去办吧。”
涂越尚狡黠地笑道:“大王,既然已经抓了,就多关他们一些时候,让他们知道‘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不挫挫他们的锐气,还以为我楚国好欺负呢!”
楚肃王想了想,说道:“寡人本来都想好了,只是没有想到此事被太后知道了,因此感觉难办。不过,你出了主意,寡人就放心了。”
涂越尚忙跪道:“‘君忧臣辱’,为大王排忧解难,乃是臣子的本分,大王如此说,真是折杀微臣了。”
这时,宫人来报,说权好问来了。
涂越尚一听,立即说道:“大王,要不微臣回避一下吧?”
楚肃王笑道:“你怕他干什么?”
涂越尚故意尴尬地笑着说:“权大人与微臣有些误会,一时也解释不清,微臣不想与权大人起些无谓的争执,让大王不悦。”
楚肃王手一挥,“不用回避。”之后,便让权好问进来了。权好问进殿来,发现涂越尚正低头站在一边,心里纳闷道:“这个奸臣,不知道又来怂恿大王犯什么错误了。”
权好问施礼后,跪道:“臣方才派人去找清溪先生的徒弟苏名远等人,听说被宫中侍卫押进了天牢,不知道大王知道否?”
“哈哈!”楚肃王笑道:“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他们是被抓进了天牢,方才涂爱卿已经为他们求过情了,而且事情确有蹊跷,等会儿就由涂爱卿负责处理此事。”
权好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微微抬头看了看涂越尚,寻思道:“这个奸臣不是一向与我做对的吗?他怎么会忽然这么好心,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你也不用看涂爱卿,在大是大非面前,涂爱卿还是很公平的,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偶尔政见不同,争论一下,也属正常,但不能因此而闹得不愉快了。”楚肃王看着权好问,“权爱卿站起来吧。”
权好问站了起来,强压心中的怒火,说道:“臣谨遵大王教诲。”
之后,他们君臣又聊了几句,权好问便回家了。
“呸!”看着狱中昏暗的环境,国安气得都快没有了脾气,忍不住骂道:“他娘的世道!我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偷看女神仙洗澡了,还是把男神仙的裤子扒掉了,如今都坐了三次牢了,他娘的不平世道,全让我一个人体会了。”
荀子和笑着走到国安身边,勾肩搭背道:“这世道,本来就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四弟又何必生气呢?晋文公做国君前还流亡十九年呢?四弟吃这么多苦,将来也必有一番大作为的。”
国安看了看荀子和,笑道:“认识二哥这么久,今天终于听到人话了。”
云淇沉思道:“没事儿,我们不会在这儿呆多少时间的。”
乐正珩道:“但愿吧。”荀子和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狱卒走到关押国安等人的栅栏前,喊道:“吃饭了。”说完,将一个罐子放了下来。
国安瞥了一眼,直眉怒目道:“没有个碗筷,怎么吃饭呢?”
狱卒嘲笑道:“你们进了天牢,不是他娘地进了天堂,还他娘的规矩不少,要是不吃,我这就提走。”
荀子和往前走了几步,正要低头看饭,忽然便捏着鼻子往后退起来,一边退一边说:“这是给人吃的饭吗?馊味儿这么大,恐怕猪狗都未必吃。”
“哎呀?”狱卒讥笑道:“真是烧香惹鬼叫——好心不得好报,老子好心给你送饭,还嫌不好。”说着,狱卒弯腰提起罐子便做出要走的姿势。
国安见到狱卒这不可一世的态度,就来火,不耐烦道:“你赶紧卖麻团跌跟头——有多远滚多远,小爷还懒得看你呢!”
狱卒一听这话,立即火了,他将罐子往地上一扔,指着国安骂道:“你真是屎壳螂点灯——找死(屎),敢惹老子,有你好看的。”说完,狱卒也不与国安争辩,转身便要走。
云淇忙小声喊道:“军爷息怒军爷息怒!”说着,云淇从袖子里掏出明晃晃的钱在手里托着。
狱卒听见喊声,下意识地回头,忽然看见云淇手中的钱,立即转过身来,走到栅栏前,“你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