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学艺有成之际,灵帝下旨敕封其袭刘怀之位,阜陵王。后灵帝驾崩,刘协孤弱,吕强便传书与他,好歹他与刘协同为宗族,便立即入京暗中守护刘协,可惜却败在安阳公主之手。
刘赦闻言,不由苦笑一声,满嘴苦涩道:“安阳公主虽护女心切,可下手极有分寸,并未对陛下下狠手,故陛下皆为皮外伤,是以医官才敢保证陛下一个时辰以内必能醒来,只是...如此一来,陛下终究是心病难除啊...”
吕强闭上双眼,仰头叹息一声,沉默良久才睁开双眼,轻声道:“真要除去安阳公主吗?阜陵王可有把握?”
“难,难,难啊...”刘赦举起包扎的右臂,对吕强苦涩到:“吕公看看孤的胳膊,以为孤能否拿下安阳公主?”
“再者,不说这一点,但凭安阳公主手中那一物,吕公以为何人能动安阳公主?”
吕强闻言沉默不语,是啊,刘赦这名皇宫第一高手受伤的右臂,已经铁一样的表明了不是安阳公主的对手,那谁还能是安阳公主的对手?
再者刘赦所言安阳公主手中那一物,才是令他忌惮的最根本原因,绣衣直指上令,一个上到天子下到百姓,以及整个皇家宗室,都要颤抖三分的令牌。
绣衣直指,兵称绣衣使者、首称绣衣御史,天汉二年因汉武帝连年用兵,致使多地有百姓揭竿而起,汉武帝乃选心腹江充招募兵勇,以极其残酷的手段训练士兵,而后赐下锦衣、持节及虎符,用军兴之法发兵镇压各处揭竿而起的百姓,所到之处皆平,因此称为绣衣直指。
绣衣者,受君主尊宠,而后不仅手握兵权,随着汉武帝晚年猜忌之心越加强盛,便令绣衣直指监察天下,但有谋反之心者,格杀勿论,有先斩后奏质权。
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一时间全都陷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旋窝,时绣衣御史江充与太子刘据有仇隙,便趁着武帝患病上书宫中有蛊气,不除帝不愈,遂陷害太子,武帝信以为真,便下令其彻查,江充遂指使人在太子宫掘蛊,掘出桐木做的人偶,言太子刘据害武帝,逼得刘据不得不发兵诛杀江充。
然此正中了江充之计,其党羽禀告武帝,太子谋反,武帝遂遣绣衣直指镇压太子,最后太子兵败逃亡,在长安东边的湖县泉鸠悬梁自尽,皇后卫子夫亦自杀,史称“巫蛊之祸”。
后来武帝知道太子刘据本无反心,暴怒之下灭江充三族,又处死党羽苏文,在湖县建宫殿,名“思子宫”,以此纪念太子。
然江充虽死,可绣衣直指并未解散,而是由明转暗,规定绣衣御史只能由皇室宗族担任,后汉昭帝继位,收绣衣直指之权,不再选派绣衣御史,打造绣衣直指上令,自此绣衣直指逐渐只认令牌不认人。
绣衣直指传至桓帝时期,朝廷昏庸,天下盗贼蜂拥四起,恰安阳公主武艺高强,桓帝便赐下绣衣直指上令,命安阳公主镇压四方之贼。
后灵帝继位,本该收回绣衣直指上令,然其二人自小感情深厚,便一直由着安阳公主统领绣衣直指,且赋予绣衣直指有检察天子之权。是以无论是吕强还是阜陵王,对于安阳公主之忌惮,实为忌惮其身后的一群绣衣使者。
刘协继位之初,欲要收回绣衣直指上令,可惜此时的安阳公主已经在绣衣中势力庞大,刘协这名天子又是特殊时代下的产物,自然收不回绣衣直指上令。
“唉....”吕强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边用手揉捏着太阳穴,一边对刘赦道:“此事急切不得,还请阜陵王护陛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