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却始终有三块心病萦绕在王睿的胸前,一者便是政敌武陵太守曹寅据不服于他,二者乃是屯兵鲁阳的袁术,这三者就是盘踞荆州境内山间、湖泊的大大小小的山贼与水贼势力。
荆州虽是文人谋士的摇篮,却天生缺少作战勇猛的将领,即便是荆州军中有名的猛将张慕父子前去剿贼,也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唉~”
太守府后院,一阵凉风吹来,枯叶随风飘飘而下,就如他的心情一样糟糕,荆州三患犹以袁术与乱匪为重,然水贼势力越来越大,白日里竟敢掠夺江陵重镇,这可是荆州治所所在,这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啊。
“刺史大人。”
一道声音传来,王睿转头视之,却是治中邓羲,遂点头道:“子孝来了。”
“长夜漫漫,难以入睡,羲偶的两翁好酒,特前来与大人痛饮一番。”邓羲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满脸笑意的说道。
“好,子孝有此雅意,睿自当奉陪,只是有酒怎可无肉?”王睿大笑着吩咐下人准备肉和菜,片刻之后,肥美的蒸鸡以及时令素菜便摆了上来。
二人皆为饱学之士,自然少不得一番饮酒作对,然王睿始终提不起兴致,邓羲察言观色后,便说道:“大人还在为荆州境内乱匪而苦恼?”
“是啊。”王睿闻言,放下酒樽,摇摇头道:“水贼掠夺江陵重镇,实乃是挑衅朝廷之威也,然我军却对此束手无策,睿实愧对朝廷啊。”
“大人,荆州军久疏战阵,而水贼旱匪整日里刃口舔血,两者战力不对等,亦是情有可原。”邓羲沉吟道:“然羲有一下策献于大人也。”
“哦?”王睿急声道:“子孝有何妙计?”
“后将军袁术四世三公之门,其手下兵精将广,且现正屯兵南阳郡,而南阳郡恰是大人治下,如此说起来袁术也算是统归大人部属....”邓羲轻捋颔下须,沉声道:“大人何不调遣袁术前来缴贼?”
“子孝糊涂啊。”王睿摇摇头道:“袁术此人空顶着四世三公之名,可你看看他在鲁阳都干了什么?整理日招募兵勇,不问民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如此之人焉能令其入荆州境内?”
邓羲问道:“大人,可知袁术屯兵鲁阳,所缺何物?”
王睿疑惑道:“何物?”
“当然是粮草。”邓羲分析道:“鲁阳,实乃南阳小县也,然袁术屯兵期间,大肆征兵,所得粮草定然入不敷出,而整个南阳郡税负却尽入江陵,大人可令袁术出病剿贼而与其粮草。”
“袁术定然心生感激,而大人只需把控粮草,袁术纵然十万精兵,又能如何?”
“这...”
王睿剑眉微蹙,邓羲所言的确让他有些心动,可他上任之际,卢植一番话,犹在耳畔,让他时刻提防袁术,如今他却要求救于袁术,这着实让他难以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