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昭明那想入非非的模样,夏桓又笑着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想得太多,这里的权贵就是再大胆,也不敢草菅那么多的人命。”
颍上大多乃是权贵之家置办的产业,真正的家族嫡系却还是住在寿都的。
同样的,既然置办了产业,无非也就是造纸,烧瓷两项罢了,最多在加上一部分田亩。
不过,由于每家每户都有产业,因此,用的人也自然多了起来。
资本的劣根性,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榨取无产阶级的价值。
尽管现在距离所谓的资本阶级还差得十万八千里,但是,本质却是不会便的。
按照夏桓的猜想,这些人,可能都被那些贵胄之家,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了。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
整个颍上,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盘被漂亮糖衣包裹着一般。或许,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会有问题。
但是,一旦寿都之中,皇权衰落,或是其他的国家,大军压境,这里就可能顿时变为一片人间炼狱。
皇权衰落,会让那些士族变本加厉更无顾忌。而敌军压境,这里的财富,便如同一块肥肉,定会引来恶狼的吞食。
两者相比,以如今鼎盛的楚国国力,后者反倒是远患。皇权的问题,反倒成了近忧。
两虎相争,不论究竟谁胜,消耗的都是皇室的力量,得益的最终却会是那些士族权贵。
甚至,夏桓料想,颍上之所以会成为这样,是否也是太子与三皇子相争而产生的一个副产品。
看清了颍上的局势,夏桓与陈昭明之间,便变得更为沉默了。
府衙门前,比起熙熙攘攘的街道,这里倒是冷清了不少。
轻瞥一眼府衙门前甚至蒙上了一层灰的堂鼓,夏桓知道,这所谓的县府,恐怕早已形同虚设了。
而这时,夏桓身旁的陈昭明,也是喝骂道:“多大的府衙,竟然连个门人都没有,成何体统!”
或许是陈昭明的声音有些大,竟然惹得府衙内,传了一阵人声。
“何人在府衙门前喧哗?”
很快,一个穿着县丞官服的人,带着两个手持木棍的衙役,走了出来。
只是,虽然县丞的话语有些不大友善,但是声音却不大。
甚至,在见到衣着华贵的夏桓,以及身后十几名孔武有力的侍卫时,这县丞更是瞬间很没骨气地赔起了笑。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可以效劳?”
看着县丞的模样,夏桓本能地一皱眉头。显然,这位县丞是将自己当做是哪家的权贵了。
堂堂一届县衙,成了权贵手中的工具,这令夏桓愤怒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夏桓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这县丞,反倒是问道:“县令何在?”
面对夏桓的无礼,县丞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更加恭敬地问道:“不知公子名讳,下官也好前去禀报。”
“告诉你家县令,我的名字叫夏桓。”夏桓面带笑容,很是和煦地说道。
听闻这个名字,县丞略微思索了一下,确实发现脑海之中并没有这个名字。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县丞还是恭敬地又行了一礼,应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