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孙武出生的时候,他的太爷爷早就做了古,就连他爷爷,也死了四五年。
严家改姓,一直是严家人最不愿意提及的伤心往事。孙武爹去世之前,将儿子叫到床前,指着床底下的一个木箱子告诉儿子,什么时候他家的姓改回了严姓,他也就死而瞑目,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许一山与孙武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却从未听到孙武提起过这样的事来说。
他万万没想到,在孙武身上还有这样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若是按严氏族谱推算,孙武与严华还是同辈堂兄弟的关系。
许一山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找到孙武。
要让孙武出来,孟梁是关键。
许一山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便起身去派出所找孟梁。
孟梁有个习惯,真正做到了“以所为家”。据说,一年365天,孟梁除了去县里开会,其他时间基本都守在派出所里。
果然,孟梁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他一个人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在泡他的养生茶。
看到许一山回来,孟梁惊得一双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他紧张不安地问:“许镇长,你怎么回来了?”
许一山笑道:“我不回来,难道还要躲出去?”
孟梁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犯不着与一个暴发户起争执。有人靠上了关系,以为抱住了一条大腿,眼里目空一切,好像整个洪山镇都是他的了。”
许一山问:“你就任由他们胡来?”
孟梁摇摇头道:“非也,时机不成熟,会打草惊蛇。”
话一出口,猛然感觉到言多必失一样,赶紧刹住话头,疑惑地问许一山:“许镇长,你有什么指示?”
许一山苦笑道:“孟所,谈不上什么指示。再说,我凭什么能指示你?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孟梁爽快道:“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绝对冲锋陷阵。”
许一山开门见山道:“你赶紧想办法把孙武放出来。”
孟梁咦了一声,神色古怪地看着许一山,为难道:“许镇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资格放人吗?孙武的这个案子,有人追得很厉害啊。”
许一山不解地问:“他到底得罪了谁?”
孟梁不语,尴尬地笑。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道:“不是我说他老孙。这个人就是没眼力,太耿直了。这不,好好的武装部长丢了不说,还将自己弄了进去。”
孟梁虽然没说出孙武得罪了谁,但许一山心里清楚,孙武得罪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段焱华。
段焱华刚来洪山镇时,大刀阔斧改革。他这人好大喜功,孙武看不过去,便提了意见。
段焱华岂能听得进去意见?他认为孙武提意见就是反对他。偏偏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镇里开会时,孙武几次拍桌子骂段焱华,两人从会上吵到会下。
到最后,谁也看对方不顺眼了。从此就埋下了祸根。
许一山想了想说道:“孟所,你若办成了这件事,你会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