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爷不停咳嗽,脑袋昂起老高,揉着眼睛,高调得一逼:“方州座机费总部全额报销。”
说完,海爷嘎嘎大笑,满脸横肉不停抖,尽是占了天大便宜的激动,声音高亢而振奋:“总部敢不报销座机费,那咱们就敢停摆。”
“慌的是总部。”
说着,海爷将暖炉端了进来,捂着刚刚消肿的脸指着我放声大笑:“小子。学着点。这招叫做……破罐破摔。海爷我发明的。”
“嘎嘎嘎!”
我坐在藤椅上,呆呆看着天花板,彻底没了言语。
半响过后,海爷制定的方州电路扩容改造计划新鲜出炉,献宝似的递给我。
我狠狠将计划书扔还给海爷,喝了口茶气冲冲走人。
这当口,一阵刺耳炸街的轰鸣声轰爆国子监街。
三台红黄黑赛摩飞驰电掣转进方州小巷,并成一排,极速冲过来。
海爷吓得大叫冲出来:“小心童师。快躲开。”
我就站在大门口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那三台赛摩有两台减慢了速度,中间那台红色川崎却是猛然加速,直直飞射到我身前两步,悠然刹停。
滋!
巨大的摩擦声响彻长空,川崎赛摩车头高高翘起,在空中悬停一秒半,前车轮擦着我鼻子尖重重砸落在地。
“你们怎么开车的?有个逼两轮儿了不起了?这他妈是方州科学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海爷捂着浮肿的脸对着三个野摩痛骂:“你们有没有牌照?有没有证件?没有老子就要告你们。”
“我们是南戍的。”
对面一个野摩开口说话。
“南戍的又怎么样?蒲子衡的兵就这么无法无天?那王八孙子就是从这道门出去的。连他妈娘家都不要了?”
红色川崎压根没带给海爷一个正眼,双脚叉地,右手缓缓掀开印着曼岛TT赛参赛标志的最顶级摩托头盔。
一张被头盔内衬挤压变形的脸露出来。
“姓童的,好久不见!”
头盔里,变形脸那双熟悉又阴鸷连冷冷看着我,露出毒狼般的阴狠。
这个人,赫然是大柳树那晚被我打脸的黄升阳。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伸手拦住海爷,冷冷对视黄升阳:“找我有事?”
“没什么大事儿。”
黄升阳操着最地道的燕都话,变形的眼睛直直死死盯着我,声音凄寒:“没想到,我会输在一个刚进城的方州怯老杆儿手上。”
怯老杆,燕都话,乡巴佬的意思。
“输给我这个土包子。你不服气?”
我漠然反问,立刻招来对面两个赛摩不满。
“少他妈狂。臭小子。你他妈害我们南戍输了年度捡漏考核,这笔账这个月,要你还。”
我撇撇嘴曼声说:“我狂,我有狂的本钱。你也狂,但你那叫狂吠。”
“你们输了年度捡漏考核,那是你们没本事。”
“所以,你的狂吠,还要加一句。”
“无能狂吠!”
那两赛摩顿时炸毛,啪嗒撂下脚架,扯掉头盔向我走来。
我不慌不忙,双手脱下风雪帽,直直顶了上去。
“你们两个连鸟巢大会都没资格参加的小渣子,也敢在我面前吠?”
“蒲子衡给你们的勇气?”
左边黑头盔勃然大怒,指着我大骂:“养猪场的臭……”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