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徐晃摇了摇头,再多要求就没意义了,要钱财官爵,多半会让人瞧不上,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可要得了,对于吕布军的新政许昌还是知道一些的,最多减税,对于徐晃这种在许昌根基还不算厚的将领来说,这种事儿也算不得太大奖赏。
“若无其他事情,将军就陪我在此处理这些卷宗吧,这些都是明日要用的卷宗,劳烦将军了。”楚南将一部分分好类别的卷宗交给徐晃,都是些需要做却不是太重要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占了至少一半儿,之前吕布负责的也是这些,结果人就给跑了!现在徐晃既然是自己人了,那帮自己分担一些,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苦吏,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如果可能,楚南还想把郭嘉和程昱招过来一起做,不过也就想想,两人现在情绪低靡,楚南准备等许昌稳定,甚至中原局势稳下来之后,再见二人,好好说到说到。
徐晃一脸懵逼的被安排在吕布刚才的位置上,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周仓和裴元绍就把大量的卷宗堆到他桌桉前。
看着没再理会自己,伏桉狂书的楚南,徐晃心情有些复杂,这算是被信任还是被拉了壮丁?
“劳烦将军了!”楚南见徐晃发呆,对着徐晃双手合十,然后继续奋笔疾书,那样子,像极了暑假结束前忘了写暑假作业的小学生!
徐晃在楚南的带动下,默默地提笔开始书写,虽然没有楚南那么疯狂,但速度也不慢,主要楚南安排给他的都是些琐碎之事,并不难。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到三更时分,徐晃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徐晃家中,三更半夜听到敲门声的妻子立刻起来,儿子徐盖拎了一根棍子走在母亲身前,警惕的看着被敲响的房门。
自徐晃随曹操出兵一去不还后,母子二人就一直提心吊胆,尤其今日江淮军攻破许昌,虽然江淮军没有屠城,但母子作为曹军大将的家卷,每次门外有大量脚步声路过,都会将心提起来,生怕江淮军破门而入寻他们晦气。
“何人!?”徐盖拎着棍子走在母亲生前,壮着胆子大喝道。
“我。”徐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母子二人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徐盖连忙上前打开房门,正看到多日不见的父亲。
“爹(夫君)!”看到徐晃安然无恙的回来,母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徐晃妻子更是喜极而泣。
“夫君,究竟发生了何事?”与丈夫相拥片刻后,妻子有些后怕道。
“说来话长,入屋再说,盖儿,快去休息。”徐晃看着他们母子平安,也是松了口气,幸亏他们家在许昌还算不得大户,也没开仪门,否则以江淮军今日的军令,说不定就被灭门了。
徐盖有些不情愿,结果被父亲踹了一脚,只能乖乖的回去。
带着妻子回到卧房,在妻子的服侍下除去衣物,又洗了把脸,天色已经太晚,徐晃也没去沐浴,简单的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夫君能安然回来便好。”对于丈夫转投了吕布,妻子倒是没什么意外,对于她们母子来说,徐晃就是这个家的天,徐晃或者比什么都重要。
“嗯,那位楚使君对我还算看重,治军都尉虽不算高官,但如今在许昌也算有些实权,至少不必担心受人胁迫。”徐晃躺在榻上,舒了口气,随即却叹道:“不过曹公于我也算有知遇之恩,此番率先投敌,多少是有些不义。”
“那位楚使君所言却也不错。”对此,妻子倒是有着不同意见:“曹公在时,夫君也是力战,差些便死在了战场上,已算为曹公尽忠,如今曹公已死,难道还真要赔上性命才算忠诚?那这忠诚的代价也太高了些。”
徐晃摇了摇头:“妇道人家,懂些什么?此事关键并非尽忠于否,我率先归降温侯,也就是在其他人心中开了道口子,这第一个归降的八成骂名都得我背,今后再投降的也就不必担负这些,那楚使君之所以这般上来便委以重任,一来是确实缺人,二来也算是弥补了。”
想到自己被楚南拉着做了大半天的苦工,徐晃就有种如果明天招降就好的感觉,要是明天再招降,至少自己不用做这么多琐碎之事,写了大半天的字,手都有些麻了,徐晃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字加起来可能都没今天写得多。
“夫君没事便好,以后的事情,便以后再说。”妻子帮他宽衣后,自己也除了衣物贴上来。
“妇人之见!”徐晃叹了口气,今天他降了倒是干脆,但若以后吕布失势或是兵败,他再降可就不容易了,这般想来,这位楚使君还真是高明。
“妾身本就是妇人。”妻子有些不满的扭了扭身子。
“罢了!”徐晃将被子一拉,盖住了两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