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兮扶着顾凉笙的肩膀，小脑袋努力往旁边挪，向房间里张望：“它正在慢慢走过来，如果你一动，它可能会吓得钻进你裤腿儿里。”

顾凉笙冷着脸：“笑话。”

可他还真就不敢动了。

奈兮嘻嘻笑着，在他耳畔小声言语：“要不，等它走了你再起来？”

“……”

顾凉笙的目光，总算落到奈兮脸上。

刚才，他一直刻意回避和奈兮对视。

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毫无间隙。

幽兰香气一直萦绕在鼻腔里。

总觉得……容易出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左眼很难看。”奈兮微微勾唇，“它是假眼珠，没有办法的。”

顾凉笙微微一怔。

原来，她竟把整只眼球都换成了假的么。

他心里涌起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复杂情绪。

“不难看。”大男孩低声道，“没人可以有资格用这种事取笑别人。”

无论这女人的性格有多麻烦。

他肯定不会拿她的残疾来嘲讽鄙视她。

奈兮抿了抿唇，无奈笑道：“可是它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而我也没有能力再去把那些重要的东西追回来。”

“你……”

顾凉笙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问，是不是男朋友因此和她分手之类的。

但是感情的问题，似乎不好随便向人家过问。

况且，她所说的‘重要的东西’，听起来不太像是指男人。

之前顾凉笙路过客厅，恰好听到电视屏幕上有句无聊的台词“男人如衣服”，一看奈兮，还露出颇为赞同的神情。

这样的渣女姐姐，应该不会为感情所困吧。

奈兮突然抱住了顾凉笙的背。

顾凉笙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