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碎步着撵了一段路了,此时也有些累了。后背湿湿的,大概是出了太多的汗水。
村子里的院落坐落有些稀疏,有些地方住的人多,有的地方住的人少。
他们此时,就走在一片院落比较稀疏的地方。风相比先前大了很多,顾瑶捂了捂脖子,在一片风声里心地握住手,用来保暖。
据搓冰块会让手心暖热,或者雪球。顾瑶虽然一直不信这个邪,却也无数次用行动验证了这个事情。
顾瑶从一边的树上抓了一把雪,然后揉了揉,揉成一块圆溜溜的雪球。
雪很冷,顾瑶的手马上被冻得通红。
陆西臣注意到她的举动,也不什么,只是放缓了步子,由着她在后面晃悠。
谁知,顾瑶突然得寸进尺地跑过来,然后把手里的雪疙瘩放到了陆西臣手里。
陆西臣条件反射一丢,又在顾瑶的幽怨眼神里马上抓了一把雪,揉成了个雪球给她。
“可以了吧?自己玩。”陆西臣把雪球一递,就大步往前走。
顾瑶鼓了鼓嘴,心地跟在他身后。
再摔一次跟头,可不是开玩笑的,顾瑶感觉膝盖现在还有些疼呢。
好坑。
顾瑶感觉自己再也不会喜欢冬了。滑溜溜的地面,冷的难过的温度,简直让人窒息。
虽然,确实很漂亮。
也难怪那么多诗人把冬描述的那么美丽。什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啦,什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啦,美的让人窒息。
顾瑶觉得,隔着屏幕看,或许会更加友好一点儿。
走着走着,倒是也慢慢暖和起来,顾瑶一边跺着脚,一边在雪地上慢慢走着。
难得在雪地里停留,顾瑶觉得还是要留下一些纪念比较好。
比如,她和陆西臣的合照,又比如,在一片白色里找寻的几抹绿意。
手机像素很好,顾瑶拍了几张植物上的雪。
哪怕是这么寒冷的时候,也有许多漂亮的叶子,有的是草,有的是树叶。
顾瑶拍了几张,都是叶子或草上积了一层厚雪,然后晶莹颗粒状的雪花还没来得及被踩,没来得及凝实,有些完全像是飘在半空的六角形状。
陆西臣在前面,自然地会等她。
虽然,已经脑子被冻得有些糊涂的顾瑶没有察觉到。
前面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姑娘,正在被爸爸牵着,在路旁堆雪人。
爸爸在她身后给她递雪,孩在前面忙的不亦乐乎。一会儿搞个圆球做下身,一会儿搞个较的圆球做上身。因为没有做鼻子的东西,姑娘机智地攥了一个雪球,然而安在雪人圆圆的脑袋前。
最后,姑娘因为没有找到需要做眼睛的东西,眼角红红的,委屈地看着爸爸。
爸爸随手抓了一把泥土,然后混着雪,就变成了黑乎乎的眼睛。
在雪人做成的那一刹那,孩猛然跳起身,然后仰着身子让爸爸抱出来。
陆西臣恍惚间,把自己带入到爸爸和女儿的身份,竟然也一点儿都不违和的样子。
真是令人震惊的发现。
陆西臣心中仅存的一丝丝怀疑,在顾瑶凑过来,要用刚刚捏过冰球的手往自己手里揣的时候,彻底没了。
太像了。陆西臣想。
走近了,陆西臣才发现,那一对父女中的爸爸很眼熟。
那位爸爸看到他,先是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然后才轻飘飘地打了声招呼。
“嗨,好久不见。”
陆西臣先是一愣,然后过往的回忆渐渐复苏。
是他学同学。
陆西臣家时候,算是村里比较特殊的一家。怎么特殊呢?因为陆西臣的母亲很厉害,开了公司。父亲呢,也是镇上的老师。
爷爷曾经也是镇上的干部,后来退休在家养老。经常的,陆爸爸和陆妈妈不回家,就是陆爷爷照顾着陆西臣。
陆爷爷在陆西臣的时候挺严厉的,也因此,陆西臣时候和村里的孩其实不怎么玩。
和孙静雅,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和路杏,是因为孙静雅的缘故。贺楼就更不用了。
这也是陆西臣竟然不知道陈辰和自己曾经住在一个村的原因。
但是,上学之后就不一样了。十里八村的,也就那么几个学校。孩子们上学,一个村里的孩子也差不多齐活了。
男人就是在陆西臣学的时候同班过。陆西臣还有印象,是因为他对遇到过的人,都有一个对应表,哪个人叫什么名字,清清楚楚的。
至于陆西臣为什么会被记住,自然是因其一骑绝尘的好成绩和如今得到的成就。
十里八村,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的饭后茶余和刻意的打听。
不刻意隐瞒,自然传言传的飞快。
当时同班的一班孩子,上初中高中的都少,更何况是考上大学,做出一番成绩了。
如今,陆西臣曾经的许多学同学也早早地成了家,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