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晓画怀里找到的绝笔书。”
沈氏接过信,翻开凝眸看去。
她看着信,眸色渐渐冰冻。
福元圆探头过去,眉心慢慢拧了起来。
她接过沈氏递过来的信纸,冲着张嬷嬷道:“张嬷嬷,有了这封信,你还怎么巧言辩驳?”
张嬷嬷茫然抬起头:“信,什么信?”
“你自己看!”
接过从头顶飘下来的信纸,张嬷嬷瞪大眼睛倒抓着信,尴尬道:“姑娘,奴婢、奴婢不识字。”
扯扯嘴角,福元圆看向舒三娘:“劳烦舒嬷嬷念给张嬷嬷听听。”
舒三娘颔首应了,快速扫过信上内容,面色顿然一白。
信的内容不长,说的是晓画因受张嬷嬷的威胁,不得不将落胎的药粉下到鲜笋里去。自知对不起夫人,以死谢罪。
张嬷嬷听完,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抖着手喃喃:“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沈氏长长地吸了口气:“张嬷嬷,我自问对你不薄。你何以丧尽天良做出这等事情?”
张嬷嬷趴在地上,怕得浑身发颤,谋害主人那是杀头的大罪!
她绝望的眼底闪过一抹愤恨,但想到抓在刘氏手中的把柄,又颓然软了下去。
“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舒三娘上前一步,“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没有人……”
“你若是老实交代,还能对你网开一面。”舒三娘弯下身,“张嬷嬷,你掂量清楚了。”
张嬷嬷没了精气神,歪倒在地摇头:“没有人指使奴婢。”
“三娘。”沈氏摆摆手,“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随后关柴房里由她自生自灭。”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舒三娘横了张嬷嬷一眼,与墨琴等人一道拖着哭哭啼啼地张嬷嬷出了去。
“银宝,”福元圆开口问,“是怎么发现晓画的?”
“说来挺巧的,”银宝回应,“姑娘让奴婢去寻晓画姐姐,消息放出去没多会儿就有暗卫禀报说有只松鼠的伙计刚见过晓画姐姐。”
众人倾耳细听。
银宝继续讲道:“奴婢匆匆去了有只松鼠,那伙计说一个时辰前晓画姐姐刚去他那儿买了整整一大包袱的零嘴儿。”
“伙计说这几个月晓画姐姐时常去他那儿买零嘴儿,说她弟弟最喜欢吃有只松鼠的零嘴儿。”
福元圆想起信件里提的事情,蹙眉:“我们一直以为晓画姐姐是孤儿。不曾想,她却还有一个亲生弟弟。张嬷嬷出手救了她弟弟,所以她才会受制于张嬷嬷,反过来害娘亲。”
院子外已响起了张嬷嬷的惨叫声,很快就有人往她嘴里塞了破布条:“不要脸的东西,嚎什么嚎!没得惊着了夫人!”
墨琴和知书匆匆回了里屋,正巧听见福元圆的话。
愤愤道:“夫人是晓画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张嬷嬷帮她找到了亲弟弟,又怎能狼心狗肺转过头来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