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秦惠贴身附耳低语，“惠去趟更衣。”

“我同你一道去。”

福元圆对大公主舞鞭兴致不大，恰好酒足饭饱，散散步消消食再合适不过。

两人相携离开了太和殿，福元圆跟着秦惠往一处偏殿走去。

待更衣完走到院子时，正巧看见云贵人牵着九皇子从一处侧门走了出来。

九皇子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手里仍旧紧紧抱着虎头娃娃，仰着头对云贵人吃力地说着话。

不多会儿，就见云贵人四处张望了片刻，拉着九皇子朝她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云贵人屈膝行礼，面带感激，“谢谢娘娘先前帮了九皇子殿下。”

福元圆扬眉，瞬间便明白云贵人是为了她替九皇子挡茶水一事道谢。

遂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谢。”

言罢，她弯下身对九皇子微笑打招呼：“小九，我是皇嫂。”

九皇子歪着头，仍是避开了福元圆的目光，张了张嘴：“茶、不……泼。”

他声音含糊不清，但因为靠得近，福元圆竟是听明白了。

凝神思索了一瞬，福元圆试探道：“小九是说，不把茶水泼到皇嫂身上吗？”

九皇子忽地咧嘴笑了，宛如春天绽开的鲜花一样绚烂，使劲点了点头，将虎头娃娃抱紧在怀里：“谢……谢”。

云贵人拉住九皇子的手，歉然道：“娘娘，奴婢带九皇子殿下回去了。”

“去吧，小九怕是没吃饱，回去记得再添些膳食。”

目送两人走远，仍不见秦惠出来福元圆走到花木旁的长椅上坐下。

忽地，耳边传来两双匆匆地脚步声。

“素菊，你急什么？公主殿下还没那么快回去。”

“能不急吗？那傻子了一个上午都不会把茶水泼出去，公主殿下这次定饶不了我！我得赶紧回去把事情做了才行。”

福元圆眉头渐渐蹙起，面沉如水。

又等了片刻，秦惠才更衣出来。

两人回到宴席时，弹奏和舞蹈表演的宫女已经退下，空出的场地上，大公主正拿着长鞭，巧笑倩兮地对着正座上的庆元帝道：“父皇，羽珊献丑了。”

大公主秦羽珊的鞭法，福元圆并非第一次观看。

在她看来，大公主舞鞭不过就是摆个空架子，说得严格点儿，她练得并非鞭法，而是鞭舞。

花哨，炫目，让人眼花缭乱，嗯，目不暇接。

相信皇室家宴上，懂行的人定不会少，但却依旧个个惊叹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鞭子，可见庆元帝对大公主秦羽珊的宠爱。

漫不经心地饮着茶，福元圆放空了心思琢磨别的事情去了。

不多会儿，忽听得一阵‘好！’的高呼，她定睛看去，原来场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位举着托盘的婢女。

大公主正一个一个地卷起托盘上的茶杯，再腾空递送到太子、二皇子等皇子面前。

“皇兄皇弟们请喝茶！”

大公主娇喝一声，目光旋即看向福元圆这一桌。

只见她嘴角一勾，又卷起一个茶杯朝福元圆递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