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他的话里不带什么贬义。
我嘿嘿一笑:“靖闲,在关于你的事情上,我总会不由自主变得聪明一些……”这样才能讨好到你。
“但愿如此。”季靖闲话中别有深意,然而刚才还自夸过聪明的我此刻却懒得去深究。
监督季靖闲吃完东西,我也就没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了,虽然我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但在他那里都不成立。
“我叫司机送你。”
“不麻烦小王了,我骑车过来的。”我扬了扬手上的安全帽。
季靖闲像是想到了什么,思忖道:“是该给你换个交通工具了。你有心仪的品牌车型吗?”
“啊?”我愣了一下,随即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这个小电瓶挺方便的,而且我还没拿机动车驾照。”
“最近去考一个,我送你辆车。”
“真的不用,名利和财富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这是我的座右铭。”我举起手诚恳道。
季靖闲皱了皱眉,表情些微不悦。
我知道,他一直很不满意我这种推三阻四的态度,因为唐玦从不会像我这样拒绝他的礼物。但我和唐玦归根结底还是两个人,唐玦是和他相爱的人,而我不是,在一些小的给予上,我可以强迫自己收下,但车子房子这种东西,我是坚决不会收的,之前不用租金借住在锦绣小筑那种高档住宅区,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
一连半月,我和季靖闲都相安无事,平时他去公司,我就在家研究菜谱,他会吃我做的饭,然后在我的期待下提出真知灼见,少数时候他兴致来了,也会把我推倒在床上,我十分乐意与他粗暴的纠缠,尤其是在被他进入的时候,那种实实在在的痛才能让我感受到不同于平日的真切。
这样的相处根本谈不上什么如胶似漆,但也还算平和,与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形成了对比。
我偷偷把婚礼后两天的龃龉归于磨合期,刚刚组建新家庭的人,多数是需要磨合的吧。
只要我本分一些,在他面前履行约定,专职自己的替身工作,不逾矩,不飘飘然,我就可以安稳地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之下。
这天我刚洗完澡下楼,就听见坐在沙发上的季靖闲问我:“叉择路是谁?”
“X,是英文字母‘X’,他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rapper。”我脱口而出纠正季靖闲的错误读法,刚一说完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我无比紧张地看着季靖闲:“我的T恤……”
“嗯,你那天忘了拿走。”
我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那天被季靖闲抓包之后,我由于太紧张了,漏拿了那件有X择路亲笔签名的宝贝T恤,奇怪的是,我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
但我不敢再随便进季靖闲卧室了,我捏着一手心的汗,站在季靖闲面前等着他发话让我拿走,但他却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特别喜欢是多喜欢?”
我愣神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我对X择路有多喜欢。
“呃……就是追星的喜欢。”
季靖闲点点头。
“过来吧。”
“啊?”我懵懵地往前走了两步,还没走到他面前,就被他一把拉过去压在了沙发上。
今天的安全套又是栀子花味的……
季靖闲简直是个栀子花味狂魔,他对这个味道有着绝对的偏好,无论是他的卧室、办公室还是酒店套房的空气净化剂,亦或是洗浴用品和衣物清香剂,都是栀子花味的。
最近居然连栀子花味的安全套都让他搞到了。
我不得不说,有钱真好,毕竟栀子花味在日常生活中实属冷门。
我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喜欢栀子花味,我怕答案又跟唐玦有关,既然深入了解有无法预估的风险,那还不如不甚了了……
“再来一次。”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乍响,我半边身体都酥麻了。
我对他总是心软的不得了,即便我现在已经腰酸背痛了,但只要他一放低声音,我就抵抗无能。
我刚准备乖乖接受,却听到他说:“我会轻一点的。”
他用手摩挲了一下我的喉结,动作轻柔得如同在逗弄一只猫咪的下巴。
第一次被这样安抚,我毫无准备,受宠若惊之余是要命的感慨。他这句话是对唐玦说的,不是对我说的,但我不知道该怎样用唐玦的方式回答。我可以模仿任何时候的唐玦,却唯独无法模仿在他怀里的唐玦。
所以每次和他上床的时候,我都尽量做到沉默,他也很少为难我,不会逼我在床上也尽全力演戏。
可这次,他竟然为难我了。
见我一直不回应,他便狠狠地把我压在身下,不再管我的意愿。
高高悬起的心脏猛然跌回原位,这才对嘛,这才是我应得的对待。
半夜惊醒的时候,我还在沙发上躺着,但季靖闲已经不在了,虽然家里的温度一直是恒定的,但我还是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之前的澡也白洗了。
季靖闲今天的兴致过于高涨,力道和持久度仿佛带着怒气一般强到可怕,差点给我整散架了。
我迷迷瞪瞪,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刚走进浴室,就被眼前玲琅满目的新洗浴用品吓醒了。
季靖闲的房子里大部分的洗浴用品都是栀子花味的私人定制高档产品,包括我这间客房,不过我都没用,而是去百货商场买来别的品牌替换。
而此时此刻,我买回来的那些全没了,之前被我换掉的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睡意悉数褪去,我站在浴室门口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