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他却是猜错了,苏祁安可不是因为对苏玄庸的打压,心灰意冷,而临时起意,辞行京都。
一早就有这个打算,本来他想着,在翰林院进修一段时间,感觉日子差不多,就欲离去。
但没想到,中途插出一个秋闱殿试,甚至更把他给牵扯进去,没办法,只能接受殿试主考官一职。
如今殿试结束,苏祁安正好可以借着自己承受的所谓委屈,离开京都。
京都本就是是非之地,和这些皇族国公权贵世家待在一起,天天想着勾心斗角,还不如去大凉各地,逍遥自在。
当然,要说苏祁安对这位陛下,没有一点失望,是不可能的。
这种驭人帝王术,苏祁安一向是敬而远之,甚至是嗤之以鼻,留在这种天子身边,对苏祁安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索性辞行远去,默默发展自己的势力,才是正道。
随着大监的返回,文贤殿内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但后方大殿的争执,却是刚刚开始。
起因也很简单,苏玄庸的圣旨下达,是制止了殿试的混乱,但对于苏祁安的大闹,却没有半点惩治。
这让赵、陈两位国公有些不满,但他们也不傻,不会傻到直接向苏玄庸发难。
而是拐弯抹角的批评翰林院,对苏祁安的如此纵容大度。
这一下,就激起了文宣的不满,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表面是冲着翰林院所谓管教不严,实则是对苏祁安这人的发难。
文宣纵然是好脾气,但他好歹也是翰林院的院长,如此批评,不是打他的脸。
这要是还能无动于衷,他这个院长就别干了。
「两位国公,你们的手是不是伸的有些太长了,老夫可还没死呢,怎么,真当翰林院是好欺负的。」
「欸,文夫子别激动嘛,我等也是为了翰林院未来着想,虽然东山伯是文夫子亲传,但不能一味的宠着,你看看,今天这事,如果不是陛下,咱们这位东山伯,可是要彻底闹翻天。」
「他是第一才子没错,但这情商实在太低,完全是恃宠而骄,给些打压,从长远来看,是有好处的。」
「你放屁!老夫还是那句话,翰林院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赵国公真要是有闲心,还是管管自家府上的事,否则哪天真出了什么事,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
文宣直接爆了粗口,能够为一人如此失态,这在文宣这里是
很少见的。
但文宣的这句话,对赵国公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像似踩到他的痛处。
赵国公脸色阴沉,怒斥着,「文夫子,你胡说什么,你…」
赵国公的怒斥,刚说一半,直接被苏玄庸给打断了。
苏玄庸脸色严肃,冷冷的看着台下争吵的二人,斥责道。
「好了,都给寡人住嘴,一个是一品国公,」另外一个又是文坛领袖,为一件小事争吵如此,真是丢了寡人的脸面。」
「寡人说过了,这事已经到此为止了,休要在继续争吵。」
「文夫子,寡人知道东山伯是你亲传,你护犊子寡人理解,但你身为翰林院院长,文坛领袖,今天这般失态,有失身份,寡人命你禁足翰林院三日,面壁思过。」
「赵国公、陈国公,寡人知道你们什么心思,东山伯是皇族,更有大才,有些事情,你们最好别插手,要是被寡人发现,掂量这事后果,你二人同样闭门禁足三日。」
苏玄庸直接对双方,做了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罚,一下子让双方立刻闭口不言。
殿内的安静,让苏玄庸叹气一声,挥了挥手,轻声道。
「好了,寡人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凤玲你留下,给寡人按按头。」
「老臣告退。」
「孩儿告退。」
很快,在座各位,除了九公主,其余人等皆是陆续离去。
等到众人走远,苏玄庸的声音轻声响起,「凤玲,你是否觉得一些事情,父皇做的有些不近人情。」
「嗯,女儿觉得这事对苏先生,有那么几分不好。」九公主沉默一会,直白道。看書菈
对于这个回答,苏玄庸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轻笑着。
「也只有你,敢在为父面前如此直白,不像你那几位哥哥,太假,只会说一些好听的。」
九公主嘿嘿一笑,没有回答,手指轻轻给苏玄庸脑袋两侧按压。
脑海中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苏玄庸继续道。
「好了,凤玲,有时间去找东山伯好好聊聊,让他消消气,寡人知道他受了委屈,但以他的才智,应该明白寡人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