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古代青楼也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跟后世的娱乐场所一样要到八九点才开始营业,事实上陈瑜五点多钟左右进来,平康坊之内已经忙开了。
与小小道了别,陈瑜从平康坊径直前往西市。
不多时走到了西市胡商聚集之处,随口一打听,便找到一位卖胡马的商人。
“公子,可是要买马?我往来长安做生意已有十年之久,买我的马,你尽管放心!”
胡商头上裹着一圈素白头巾,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自称大食人。
“你的马怎么卖?”
陈瑜问道。
“矮小的。”胡商指向身旁两匹马,“乘一人,日行百余里,八贯钱。”
“高大的。”胡商又拍了拍自己身前一匹马,“乘一人,日行二百里,十一贯。”
“九贯,买高大的。”
“公子你这岂不是为难我嘛!我们胡商往来两国做生意也不容易,都是养家糊口而已。”
“不是我非要砍你价,而是身上拢共就十贯钱。”陈瑜道,“我还要东行去往睢阳郡,路上免不了吃喝花费。”
“但九贯太少了啦!再加点再加点!”
陈瑜又从怀中掏出唯二的两粒碎银,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并非流通货币,只是可以抵价而已:“九贯钱,再加两粒碎银,卖不卖。”
“这……你这碎银,成色也不佳啊!”
胡商犹豫的挠了挠头。
“平头小民,哪里来成色上佳的银子。”陈瑜道:“你要是再犹豫,就该敲宵禁鼓了,到时候你马也卖不掉,我也出不了城,好端端一桩生意就黄了,都说长安人豪爽,可你这来长安做了十年生意的胡商却是如此磨蹭。”
“哎呀!”胡商一听这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拿去拿去,但你既然用碎银抵价,我就不送你草料啦,反正你一路上也免不得打尖住店!”
“好。”
陈瑜把怀中还剩八贯钱的包袱直接交给他,又从钱袋里掏出一贯钱,与两粒碎银一起送到他手里。
胡商则亲自把马绳交到了他手中,陈瑜在胡商的帮助下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娘的,老子没骑过马!好在身下的胡马还算温顺,骑上以后并没有乱动,他双手紧紧的握住缰绳,暂且还算心安。
谁料那胡商竟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大叫道:“公子好走!”
身下胡马被这一刺激,撒开蹄子便跑。惊出一身冷汗的陈瑜为了降低身体重心,防止摔下马去,几乎半趴在马上,牢牢握住手中缰绳。就这样跑出了上百米,陈瑜感受着胡马奔跑时身体一起一伏的律动,渐渐掌握了其中规律,大胆的直起身子,屁股一颠一颠,与马保持相同的节奏。
“学骑马还真是比学自行车容易。”
掌握诀窍的陈瑜发现骑马竟是如此简单,坐在胡马之上,向着东市延兴门奔去。
不出两刻钟时间,过了七八个坊门,在过延兴城门时,又下马在守城卫兵处做了登记。
他刚出城不久,繁华的长安城内便敲响了暮鼓,正式开始宵禁,陈瑜回望了偌大的巨城一眼,向着东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