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老夫人最好说到做到,今日就让侯爷写休书,但我就怕你们舍不得,休了我,侯府就跟纪家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你……你……”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诗琴带着大夫进了侯府,她看到一群人围在东厢房门口,院子里还有血,她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的挤开人群冲到了纪云欢身边。
“夫人您没事吧?怎么到外面来了?”
纪云欢瞥了一眼低头不语装鹌鹑的宛娘,轻笑道:“我没事,许大夫来得正好,府中姨娘小产了,劳烦许大夫瞧一瞧。”
许大夫看到宛娘身上的血,脸色也凝重起来,“姨娘该进屋躺着,这么多血,搞不好会要人命的,老夫即刻就给姨娘把脉。”
宛娘一个劲的往后退,她躲到了丫鬟身后,瑟瑟发抖道:“我不要!夫人请来的大夫一定有问题,我不看!我只看刘大夫,他是我扬州的同乡,我只信他。”
许大夫精通妇人科,听闻纪家大小姐体寒,他才来侯府的。
他摸着胡子冷笑道:“姨娘好大的脾气!宫里的娘娘请老夫去看诊,都是笑脸相迎的,怎么到了姨娘这里,我还看不得了?若不是看在夫人的脸面上,你这样的人,想见老夫一面,都是不可能的!”
老夫人认识许大夫,当年她难产,还是老侯爷拜托了纪家,才请来了许大夫,保得母子平安。
老夫人扯了宛娘一把,把人拉到了许大夫跟前,“伺候人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让许大夫见笑了,也不必回屋了,就在这里诊脉吧。”
许大夫也懒得跟一个姨娘多做纠缠,垫上了一块轻薄的帕子,就诊了起来。
片刻之后,许大夫皱眉道:“姨娘莫不是在拿我打趣,姨娘根本就没有怀孕,哪来的什么小产?”
“至于这底下的血流如注,怕是误食了什么药材,血再这么流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老夫此生唯一不会治的便是装病,姨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啪的一声响,老夫人狠狠的扇了宛娘一巴掌,怒道:“你敢骗我?假装怀孕,骗我给你升姨娘,现在又假装小产,哄着我替你出头,你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
老夫人左右开弓,连扇了宛娘几个大嘴巴子,“来人!把她捆起来关到柴房里去,妓子果然都是下贱玩意,明日一早就找个人牙子来,把她卖到妓院里去。”
宛娘被人绑住了还在狡辩,“老夫人饶命啊,宛娘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刘大夫误诊了,都怪那个庸医,宛娘真的以为自己怀孕了。”
“堵住嘴,拖走!”老夫人处置了宛娘,也没脸要管家权了,更没有理由去抢纪云欢的嫁妆,只能带着人讪讪的离开。
“账册和钥匙都送到老夫人房里去,以后我都不管家,去吧。”
诗棋领命去了,诗琴扶着纪云欢回房。
许大夫进屋给纪云欢诊脉,没查出什么大毛病,就开了些温养的方子,让纪云欢慢慢吃着。
纪云欢无事一身轻,拿着一本古籍,焚香品茗,偷得浮生半日闲。
黄昏时分,诗琴掀开门帘进来,气得眼睛都红了,“侯爷回府了,已经把宛姨娘送回了西厢房,她这般诬陷夫人,居然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也不知那贱人嚼了什么舌根,侯爷怒气冲冲就往咱们这边来了,八成是来找夫人兴师问罪的,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