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总算能闭上嘴休息片刻了,他靠在衙门口的柱子上不停地喘着气,喝了一大口手下递过来的米汤这才缓解了口中干燥。
夜瑾煜带着宋蕴宁,亲自来到为了一个次位吵闹的两名男子身前,他紫瞳微眯:“谁插队,不妨跟孤讲讲。”
瘦小的男子慌乱中咽了好几口口水,看着背后侍卫手里的佩刀,哆哆嗦嗦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高个男子毕竟也出了手,害怕被追责的他闷声不开口,怀里的孩子却挣脱了父亲的手,冲到夜瑾煜面前,指着瘦小男子道:“就是他插我的队!”
她气鼓鼓地叉腰,这年纪正应是有婴儿肥的脸庞却因天灾瘦弱不堪。
稚气未退的童声与圆子的声音倒有几分相似,夜瑾煜不禁想起家里的两个捣蛋鬼,遂转头质问道:“当真是你?”
面对夜瑾煜带有威胁的审视,瘦弱男子被不知名的恐惧瞬间包围他不敢再扯谎,默默地点了点头。
“来人,带到队列的最后去。”夜瑾煜大手一挥,侍卫领着那人的衣领子便扯到了队伍的最后头。
灾民全向夜瑾煜投来注目,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夜瑾煜当着众人高声道:“若是再有下次,罚一日不能来领粥!所有人均是如此!”
宋蕴宁想到先前施粥之时一位老太步履蹒跚来到她面前,领了一份说不够,宋蕴宁疑惑,她解释非说家里有五人要领五份。
后头的灾民不停催促,宋蕴宁遣人翻看户籍得知她家真有五口人,可旱灾来临已去了儿子与儿媳两人。
宋蕴宁见这老太实在是两鬓斑白,户籍上显示她家只剩下她与两名孙儿,这才在无奈中给了三份。
可夜瑾煜对插队之人的惩罚让宋蕴宁回过神,若是都像这样替人领粥,没了规矩,岂不是只一人排队就可以说替所有人领了,不可。
“殿下。”宋蕴宁拍拍夜瑾煜的肩膀,夜瑾煜躬下身,“我建议您同时下令规定灾民不能有人帮忙占位排队代领。”
夜瑾煜点点头:“言之有理。”
规定了这些后,队伍明显更有秩序了,夜瑾煜态度强硬始终让侍卫举着佩刀恐吓,在场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太守长长地抒口气,在夜瑾煜的暗示下重新宣布开始施粥:“继续施粥!”
宋蕴宁回到原本的位置上重新开始,半晌后,一男子长着丹凤眼只与宋蕴宁对上一眼便把头死死地埋低。
“我要一碗粥。”
他似乎是故意捏着嗓子讲话,宋蕴宁觉得有些不对劲,迟疑中还是递给他一碗,等他抬头,宋蕴宁一下就看出这人来领过。
“等等。”宋蕴宁叫住那人,男子不听抬腿就要跑却让侍卫拦下。
“殿下,这人来邻过粥。”宋蕴宁言辞恳切,就是这个人,这人眼睛实在是太有特点,她不可能忘记。
夜瑾煜取过捕快手里的户籍,在这一页画上标记:“孤给画了印。都给孤听好了,重复排队领粥之人与插队之人一同罚不能领粥一日。把他手里的粥收掉。”
男子嘴里喊着冤枉,可侍卫只听命于夜瑾煜,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