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山回头,站住脚。
“蕴宁,感觉怎么?”关切的目光投射到宋蕴宁的脸上,夜瑾煜明显能看出痛苦,手被紧紧地握在她的手心。
宋蕴宁只能在躺着床上听见右边有声音传来,人到底距离她有多近,无法分辨。
“殿下,您不能让古山去告诉阿弟我的情况,一定不能。”。
说完更加用力地攥住夜瑾煜的手,对方感受到的却是虚弱无力。
两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底气十足的声音,现下却沙哑无比,小声到只有坐在身前的夜瑾煜才能听清。
“你躺好便是,过两日就会好了。”夜瑾煜起身整理宋蕴宁身旁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掖到她身下,还将露出的手重新放会原位,避免受凉。
他苦口婆心道:“宋言澈既然回来就一定会来看你,瞒不了两日,你只管听孤的。”
“不行!”
躺在床上的宋蕴宁拼命挣扎着坐起身来,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伸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试图去抓夜瑾煜的手。
“若是阿弟知道定是火上浇油,他的火爆脾气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殿下万万不可告知阿弟,若是再传回去让爹娘知晓,我!更是不安。”她扯着嗓子说道。
床沿不高,宋蕴宁险些失去平衡摔下床去,夜瑾煜眼捷手快立即抓住她的手,给予对方‘孤就在这里’的安慰。
随后低头小声在宋蕴宁的耳边说道:“孤知道了。”
半晌,夜瑾煜安抚宋蕴宁睡下。
随后下令:“古山,传孤命令。今日凡在医馆知晓蕴宁病情者全都管好自己的嘴,若是管不住,孤便替他管。任何人不可随意外传蕴宁受伤一事,直到恢复视力!”
“是!”
古山接令而出,前往城外接宋言澈回院。
……
小院后庭马厩不大,多日来,仅第一日入住时将押送粮草之车马堆放于此,而后大多车马交予太守一并看管。
今日难得诸多马车停放,尘土飞扬,将士们正手忙脚乱搬运粮草。
夜瑾煜听侍卫传话说宋言澈已带领车队在古山护送下回了院子,遂将宋蕴宁暂时交由初禾看管,行至后庭。
出门时,宋言澈将从各处贪官收刮而来的赃物装满两辆货车;回来时,不单单是两辆马车满载而归,还多出许多辆。
马车一众排开,浩浩荡荡停满后庭。
“言澈。”
扛着一袋粮草往地上扔,宋言澈提手整理满头大汗,一抬眼便看见了夜瑾煜缓步而来,他拍拍手:“殿下!”
翻身下了马车后斗,白皙的面颊被晒得黝黑,他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殿下着便是臣出冀南、冀北两处换来的粮草。”
夜瑾煜扫视一圈,约有一百石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除此之外……”手不停地在身上摸索寻找一番,宋言澈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近处地区不见得有许多余粮,粮食不算多,剩下的物件臣在路上找到一西域商人愿意高价购买,便出手换做现银,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