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去后不久,医舍就这样顺利而快速地有了雏形,太守带着夜瑾煜和宋蕴宁里外里走了一圈,侍卫也在门口张贴布告。
告示,红纸以墨书写:
城中或遇疫病,请城中灾民有寒多热少,发时头痛,无汗或微汗,脉弦紧有力等症状之人尽快与医舍求医问药,隔离治疗。
路过外出做活计的灾民驻足停留,有人大叫宣传道:“都来看看,城中开设救人治病的医馆了!”
听闻太子殿下带头建立医舍,或有病痛痛,或有干活摔伤者均快速前来,实在是难受,嘴里叫嚷着需要求医问药。
“我昨日挖河道摔了肩膀,昨日便开始疼了,既然建了医舍让我去找大夫看看!”一男子斜着肩膀,做出痛苦神色,说什么也要往里进。
侍卫为难,这人也不是疫病,不知是放人进去还是不放。
不远处整理桌椅的大夫听闻喧闹,出手解围,出来做了简单的判断,说这小伤只回家修养两日便可痊愈不必入舍治疗。
顺手给其余嚷着要诊疗的几人也都看了看,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小病,除开一名女子腿上有长长的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诸位,诸位,花一钱银子抓两副药回家喝了就好,你们都是小病,不用入舍!”大夫艰难地从几人中抽身而出,安抚道。
“什么!凭什么收钱!”带头的男子不依不饶道,“城里都说了以工代赈,我们卖了力气,求医问药还要收钱,不依!”
医舍里人来人往,侍卫捕快手头都做着活儿,满头大汗地搬运着各处找来的药材,宋蕴宁没闲着,不停地在其中指挥。
“对,往后退,注意身后的柱子别撞上了。羌活全都放到顶上。”宋蕴宁踮脚,手指药箱。
随着门口的吵闹声愈发地大了起来,宋蕴宁与搬药材的侍卫都抬头望去,是门口有灾民与大夫在争执。
她回头嘱咐道:“都小心些,搬东西别闪了腰,我出去瞧瞧。”
宋蕴宁快步出门来到门口,见门口的侍卫死死挡住几个灾民,不让其往里进,大夫则是一脸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了?”
大夫将先前的状况解释一通,大概就是几个灾民有点小毛病想不掏钱就看病,大夫和侍卫都不肯让人进来说不是疫病。
刚才搬运药材时宋蕴宁便留心观察了总的药品数量,按城中人口计算下来,并不算多,还是得留着防疫病。
思量中,宋蕴宁见一女子腿上血流不止,遂上前问道:“您这是怎么弄的,多久了?”
女子看起来约三十出头,面色苍白,几乎说不出话来,虚弱无力地靠着墙才能勉强站立。
“回宋小姐话,她这是昨日做工时缝制麻衣用裁刀不小心划伤了腿,加之冻伤。我已看过,若这一两日不诊疗只怕腿保不住。”大夫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药物有限,可紧急伤病者不能不救,若真是为了防止之后的病症而延误了眼前的治疗,都是劳民伤财的昏君行为。
宋蕴宁摇摇头清空思绪,说道:“这位夫人严重些,劳烦先生您还是赶紧替她诊治,其余的就先放放吧。”
大夫得令,侍卫也将人扶进了屋子。
剩下几人跟着就要往里进,却还是让侍卫拦住,宋蕴宁原本已回头往堂内走,只听有人高声道:“什么为民的医馆,全都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