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圈,大夫与侍卫各施其职,瞧病的瞧病,抓药的抓药。宋言澈发现医舍搞得有模有样,在这旱灾的泽州城实属不易。
夜瑾煜在来的路上已将医舍来龙去脉全都告知宋言澈,其间多次强调说这是宋蕴宁为了防止疫病在一日内临时建立起来的医舍。
扶起李大夫:“免礼,今日医舍,可有异样?”,夜瑾煜抬眼注意到了桌上翻开的册子,不明所以地写着‘正’字,貌似是在统计数量。
“回殿下。”
说完后,李大夫停顿片刻,似乎有疑虑,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道:“殿下,依照宋小姐先前告知疟寒疾的症状来看,先寒后热,腰背头项痛,脊膂强,呵欠呻吟等患者。今日医舍中竟共接诊八人,小人有些拿不准。”
宋言澈立即转头与夜瑾煜对视一眼,两人深感不对,警觉。
此时正巧有一患者在大夫的搀扶下进入内间,他面色苍白嘴唇开裂,不时的咳嗽让他的腰背直不起身,恶寒让其不停地颤抖。
刹那间,夜瑾煜的思绪不禁回到一日前的城墙上,宋蕴宁万分急切地让太守组织大夫立即建立医舍,她的慌张与坐立不安在脑海中浮现。
是疫病!
夜瑾煜抿嘴,紧张之下让其不停地踱步,突然他停住了步子,猛地停住脚,大声道:“立即传孤命令!”
宋言澈行于夜瑾煜身前领命,医舍中维持秩序的侍卫也来到大堂中列队,在场众人迅速响应。
“军中,城中,所有官员及将士即刻使用赶制的口罩蒙住口鼻。”
“是!”
遣散众人传话,夜瑾煜叫住了跟随大部队而出的宋言澈:“言澈,你随孤来。”
依照宋蕴宁之前的吩咐和建议,两人在大夫手里取了两个用纱布缝制的名为口罩的物件遮住口鼻,大敌当前,夜瑾煜无路可退。
相伴来到内间,一共八名疑似疟寒疾之病患分间诊治,症状与疟寒疾相对照,无一例外。
面上口罩的遮挡让宋言澈呼吸不畅,转过廊道他伸手想要取下口罩呼吸新鲜空气,却让夜瑾煜眼尖发现,抬手阻挡。
“不可。”
夜瑾煜的目光尖锐,极具威慑力,宋言澈只好作罢。
“言澈,若医舍中的几名类似患者真是疟寒疾,只怕真让你阿姐言中了。城中有口罩者是少数人,一两日的工期根本不够如此庞大的数量,还需加紧制作。”
宋言澈不明白何为疫病,也不明白其中的厉害,但从夜瑾煜的反应来看一定是个很重大的事,遂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事发紧急,夜瑾煜来不及细想,边走边说:“古山应该在医舍内,孤与你二人一同找到太守商议,口罩亟待加量制作,不得有误。”
古山套了马车去往东市,同时去太守府邸传话一同去医舍商议防止疫病传播的法子。
东市的荒废商铺里全是做工女子,正是她们在制作口罩。
须臾。
太守慌张赶来医舍,见宋言澈与夜瑾煜坐在医舍大堂,两人均带有口罩。
他有些心虚地掏出怀里的口罩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