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迈着沉重的步子,初禾镇定地将宋蕴宁脸上的手巾取走,转身时暗自叹气。
号过脉,将宋蕴宁的手放下。
大夫起身查看宋蕴宁的眼睛,其实这眼睛每日都在查看,眼睛每况愈下,他心里有数,又一次的仔细检查。
“啧…”长长的叹息后是欲言又止,大夫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怕老夫要先禀过殿下,现在还不能与宋小姐直说。”
他的声音很小,自顾自地收好药箱,行过礼。
病榻之人虽然看不见大夫的表情,可宋蕴宁从他的语气中听出端倪,看来是更加严重才会出现疼痛的症状。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阻止大夫将此事告知夜瑾煜时,门口传来吱呀声,夜瑾煜急匆匆地跨进门。
“不必多说。”在没进门前他便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夜瑾煜抬手阻止大夫出声,直接走到宋蕴宁身前,他明白不能再拖了。
“今日便回京,若再等下去只怕更糟糕。”
话语不容拒绝,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气氛中充满尴尬,初禾立即发现宋蕴宁的脸色垮了下来,她似乎对夜瑾煜如此强硬的语气感到陌生,不知道为何突然成了这样。
“老身告退。”
在桌前收拾好药箱的大夫不便再待下去,他该说的都已与夜瑾煜讲过,别的事情不想探听,也不敢打听。
等初禾送大夫出门的功夫,宋蕴宁摸索着抓住了夜瑾煜的手臂:“殿下,为何要回京城,之前不是已经商议好了不回了吗?不是都搬出院子了,难道你还是担心肃王?”
视力的缺失让宋蕴宁对着黑暗对话,她分不清对方的动作,更没办法看人的眼色说话,心里与眼前同等虚无。
“不,都不是。”夜瑾煜语气强硬,本是急切的语气显得有些不留情面,“孤是担心你的眼睛,泽州城内缺衣少食,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刚才在门口,孤已听见你说眼睛疼。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心疼在言语中夹着质问。
宋蕴宁拼命摇头,两人因为回京之事已争论过多次,说得好好的事情现在变了卦,她打定主意不会走就一定不走。
生气地将夜瑾煜推开,宋蕴宁的脾气也上来了:“殿下,我从来不认为您是不讲情面之人,但……”
话说一半,宋蕴宁只觉得全身一颤,在短暂地失去重心之后身体似乎离开了床。
“啊!”
随着宋蕴宁的惊声尖叫,夜瑾煜竟二话不说将人横抱起来,稳稳地护在怀中:“即刻回京城,孤送你上马车。”
听见喊叫声的初禾快步跑进院子,看到夜瑾煜抱着宋蕴宁就要往外去,她顿时傻了眼:“小姐!”
“初禾!”宋蕴宁叫嚷着,手握拳不停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