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言澈的声音渐渐走远,想着是直接摊牌还是设法隐瞒的夜瑾煜松了口气,他将宋蕴宁的手攥在手心。
车上是名男子,宋言澈撩开车帘看了眼,上下打量了此人,一袭白衣,面庞清朗帅气,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为何来泽州城,叫什么名字?”
男子淡淡一笑:“姓南宫,单名一个‘溪’。”
南宫溪!
夜瑾煜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人称自己为南宫溪,南宫这姓氏大楚少有,整个江湖只有一家姓南宫。
“不用回京了,蕴宁,你不用回京了。”一时被巨大惊喜击中,夜瑾煜小心翼翼地安顿好宋蕴宁,纵身跳下马车。
等不及向宋言澈解释,夜瑾煜一把推开他,径自来到南宫溪马车前拱手:“孤烦请南宫先生替孤诊治一人。”
这人就是太子,那个发皇榜找自己的人,总算是见到了。
南宫溪高深莫测地勾起嘴角,缓缓下马车,行礼道:“在下南宫溪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为何知道在下会医术?”
容不得太多解释,夜瑾煜带着南宫溪来到马车前,一手撩开车帘,又登上车解开了宋蕴宁的穴道。
“阿姐!”
宋言澈震惊地张大嘴,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这!这,殿下您不是说阿姐已经回了京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姐?”
他企图得到一个解释,可宋蕴宁好像看不见任何人,只目不斜视地对着前方。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将士们更是退得远远的,谁也想不到这天寻常的马车盘查会遇上太子殿下与宋家嫡子女间的私事。
向来淡薄的南宫溪,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之大却无人摸得清他的脾气。
“若是太子殿下无事情,在下告辞。”他摆摆手,不想趟浑水,刚准备转身离开,抬眼看到了马车上端坐的宋蕴宁。
她的身材窈窕,一种纤弱之感,一张苍白消瘦的脸颊上,眉毛修长,婉若弯月,大大的眼睛却略显黯然。
许久不成见过如此动人心魄的女子……南宫溪的脚步不受自己控制地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言澈着急地想讨要个说法,一双手紧紧地扒着马车,说什么都不撒开。
宋蕴宁的眼睛耽误不得,夜瑾煜没时间与他纠缠,上手便来拉:“宋言澈,孤派你去城外迎肃王与端王入城,为何还不去?赶紧带人出城去。”
一顿生拉硬扯,宋言澈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嘴里叫嚷着:“殿下一直骗臣说阿姐已回京,臣万分相信殿下,可现在阿姐在这里,殿下却不给臣一个说法。臣为何还要听殿下的!”
“阿弟。”
撒泼打滚的弟弟,宋蕴宁看不见,但能在脑海中想出他那副不讲道理的模样。
她摸索着坐直了身子:“殿下之命岂敢违抗,你先去,等回来阿姐再与你解释。”,灵动的声音变得沙哑,久躺于病榻之上的宋蕴宁失了生气。
闹了这一通,宋言澈在宋蕴宁面前吃瘪,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