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让洪易负重千斤巨石跑上个几里,或者是推上绑个铅块,蹦上个几千下。
怎么看,都完全是那种没有‘正规计划’,为了压榨而压榨的‘求死训练!’
且冠军侯还美其名曰:‘洪易是武侯之子,又是‘应试’举人,应当以身作则,莫要让他人看了笑话。不然自己就会心痛的把洪易“赶回去”。’
于是。
洪易知道道理说不懂,又为了不被赶回去,背个‘逃兵’身份,丧失了会试科举的资格,也只能默默的训练。
而这一连四天下来。
洪易就根本没有睡过好觉,别说是读书,只要他不想活活累死,就只能珍惜这两个时辰好好睡觉,别想那么多鬼点子。
尤其这里还是军营,是将士们随时准备去前方战场的地方。
就算是洪易去告冠军侯,说他不让自己读书,又专门体罚自己。
那上面的人也会说道一句,‘你读书是可以,但你不好好在家待着读,非得去军营显摆什么?难道是又想建功,又想来年考状元?这哪怕是圣上的儿子,也不敢这么狂妄!吃着碗里看锅里!’
而,洪易苦读诗书,在想到这些很简单的‘反驳’话语后,亦是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
洪易这四天下来,真真确确的觉察冠军侯的这般目的,又想到自己这次是真的被人‘安排’了以后,倒是心中一沉,如似坠入冰窟,感觉下次科举的‘悬了!’
因为这一年不读书,不写字。
任哪个书生这么一年过去,都不能如原先一般才思泉涌,提笔就来。
可谓是这科举的路子‘绝’了!
..
‘这可如何是好..’
也在‘死亡训练’的第五日。
洪易手脚酸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又看到神鹰王笑容满面的站在账外等自己,好似怕自己跑了一样!
不用说,这又是一天的照死训练!
而这也别说读书。
洪易觉得自己能不能熬过去这军营一年,再在随后再养好自己的精神暗伤,都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这修炼之路,也快是‘绝’了。
“易少爷,请吧。”
但是神鹰王看到洪易从帐内走出,却破天荒的没有如往常一般拿块大石头放在洪易的背上,让他背着跳着去吃饭。
反而。
神鹰王此时的脸色,是真的带有笑意,伸手虚引着洪易去冠军侯的帐中一叙。
‘我已经这般,难道还要再阴我..’洪易听闻,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这位冠军侯又想搞出什么花招。
可是想归想,洪易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乖乖的跟着神鹰王,去往了冠军侯的大帐。
也等来到这里。
主位的杨安见到两人到来,却没有再说什么恶毒计谋,反倒是平易近人的开口笑着道:“经这几日的磨练,让本侯看到易公子有不屈之心,是一位文武双才之人。”
杨安说着,摆手让神鹰王退下。
并且这一时间看上去,杨安原先的‘死亡训练计划’,真就像是自己要磨练洪易一般,来个玉不琢,不成器。
但实际上。
是杨安昨天夜里收到了赵舟的来信,其上言:‘洪易是本侯弟子。’简单单单几个字。
可是信封里面还随了一副图画,是武侯的那张‘人仙穴窍图!’
于是,杨安见得此物,不管是为了自己与文侯的‘至交好友’情分,还是这幅人仙穴窍图,肯定要卖给赵舟一个面子,好好照顾洪易,把那个什么武侯洪玄机给立马抛到了脑后。
“原来易公子是认识文侯大人,怎么不早言!”
大帐内。
杨安此时见神鹰王离开,帐内再无他人之后,倒是望向了洪易,越发和气道:“若不是文侯大人来信,我还身在谷中不知。”
“而如今,易公子身为举人,又为文侯大人的弟子,那应该是为科举准备才是,不用日夜打磨身体。”
他说着,领着没回过神的洪易来到自己大帐偏殿,又指了指帐内琳琅满目的书籍道:“依我看,易公子如今不如调个职位,先帮本侯修补这些书籍如何?”
“修补书籍?”洪易这时大致瞧去,看到这些书籍皆是全本,没有一点破损!
那么换而言之。
洪易结合先前听到杨安是认识自己恩师,再经此‘修补图书’一幕,怎么不明白杨安是看在恩师的份上,才让自己安安稳稳的读书!
同是与此。
洪易想到此处,又看到这屋内各种修炼书籍、名贵古籍皆有,是真心感激自己的恩师,让他脱离了那个‘苦海!’
‘若不是恩师来信,让这冠军侯变了心思..那我这军营一年,岂不是白耽误了一年,还又落下了一身暗伤..文武尽得半废..’
洪易心中想着,感叹万千,知道按照原先的情况,别说是自己建功立业,就算是想要完好无缺的走出军营都难!
而随后。
因为有赵舟的书信落下。
洪易这一年当中的日子,就是想看书看书,想练武练武!
对于从小向往自由的他来说,简直是活的如神仙!
更别说冠军侯得了赵舟的好处,还专门带着洪易去往战场一趟,帮他作了一些‘功劳’,让他来年科举就算是落选,也能在军中落个官职。
这也是顺手流水的‘小恩情’。
因此。
洪易却是没有感恩冠军侯,反而是更加感恩自己的‘恩师!’也更加努力的学习,准备将来誓死回报!
而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来年开春,将要科举会试的时候。
精神饱满的洪易才又在冠军侯的派人护送下,回到了武侯府,准备休整一日舟车劳顿,然后参加第二天的科举。
只是。
这一日。
洪玄机看到自己的这个逆子,好似变得‘白白胖胖’后,倒是琢磨了几息,知道性格孤傲的冠军侯,是绝对甩自己脸面了!
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洪易肯定是‘爬’着回来,或者是在此期间,就能听到军中传来‘噩耗!’
而如今。
这几个情况都没发生。
洪玄机又看到自己的逆子还能握动笔杆去参加科举之后,就觉得这事定然有‘蹊跷!’
‘是我那封信让冠军侯不喜。还是朝中有人帮洪易?’洪玄机思索一番,感觉不外乎是这两个可能。
因为,他亦是知道冠军侯的高傲性子,感觉洪易与冠军侯不可能成为什么友人,然后再给予关照。
同样,他也知道赵舟与冠军侯没有任何接触,觉得不可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赵舟,又去捣乱什么。
于是,这般想来。
洪玄机感觉应该是自己书信带有‘命令’的意味,让那个年少功高的冠军侯产生了什么叛逆的心思,继而非要跟自己对着干!
但不管怎么想。
洪玄机还是心下有惑,专门去往了赵舟的客栈内,想要谈谈口风,或者是再‘安排’一下,看看这‘蹊跷’到底在哪。
而也在洪玄机去往客栈的一路上。
赵舟正巧在客栈内接着开穴窍,也见到了提着几壶好酒来做客的洪玄机。
“状元郎,我珍藏三十年的猴儿酒,尝尝?”洪玄机踏入客栈时,大笑几声,自来熟的从柜台拿了两个瓷碗,分别满上。
末了,洪玄机也不在废话什么,直接碰杯一干,直言道:“我那不听话的孩子,不仅在军中安安稳稳的待了一年,还要于明日参加科举。而如今,我想知状元郎有何计策。可莫因为这不听话的孩子,影响了咱们两人的关系。”
“等明日会试科举,玄机与我一同巡查考房,给那洪易施压。”赵舟听到洪玄机开口就提洪易的事情,也是随口说了一个‘心理计策’。
那便是数百位考官,轮流不停的在洪易考房前路过,让他心思不宁,惶恐不安,继而无心答卷。
只是洪玄机听闻,却感觉此法欠妥,于是又言:“若是施压不可为,我那不听话的孩子,还是执意要答卷..”
“那审卷之日。”赵舟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我做主,刷下去。”
‘嗒’洪玄机见闻,拱手一礼,再敬赵舟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