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的江文远身为一帮之主,下面的人也不会因为几根金条而有怨言,但江文远却更加珍惜兄弟们的血汗。
“我说……啊……啊我说……你们……能不能管我一下!”被断了手的徐春亭疼得时坐时滚,还匪夷所思地向江文远求救:“能不能为我请个郎中过来!”
“对呀,应该请郎中过来的呀,都请过来!”自语一句,江文远又向刘大头道:“刘老板,你对镇江最熟,应该知道哪里有郎中和大夫,麻烦你帮我把他们请过来,最好是都请过来!”
“啊!”刘大头愣道:“先生难道是还要给他们治伤?”
江文远也没有更多解释:“去吧,帮我都请过来,我给他们双倍的酬劳!”
虽然刘大头也不情愿,但仍然站起身,出了茶楼请医生去了。
“多……啊多谢,啊……啊……”徐春亭想爬起来向江文远感激一下,但习惯性的双手去支地时,只是断手处的伤口创面抵在了地面,剧烈的痛感钻心,竟然疼得昏晕过去。
“姐姐,交给你了!”江文远说着,向江媚桃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已经没任何还手的能力,可以随意处置。
“我要等他醒来!”气愤之下,江媚桃并没有急于上前。
正这时,扛山虎等十几个兄弟回来:“禀舵把子,都查完了,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没一个漏网之鱼!”
“还都挺贪财呀!”感叹了一句,江文远又指着徐春亭道:“用茶水把他给我浇醒,如果就这样杀了他,对不起我姐姐受的苦!”
“是!”应一声,扛山虎拿起桌上的茶壶,去了盖子,往昏晕中的徐春亭脸上去泼。
“哈”地一声,徐春亭醒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支撑着站起,伤口处再次支到地上,“啊”声痛叫得又像杀猪一般,血再次向外呲出。
皱眉回想一下,又似是没有完全想起,既懵又痛地说:“怎么会啊……会这样,不是金条吗……”
蹲下下身去,江文远捡起地上已经停止转动的金条盒,放在徐春亭眼前:“傻王八蛋,真以为这是我给你送的厚礼呀,其实是这个东西!”
徐春亭看去,在那个长条金条盒有纸已经被切得碎了,底部一条蚕丝绳上穿了五把片镰刀头,此时已经泄了劲,绳子有些松,在两端还有四条铁丝撑着。
看了几眼,又怎么看得懂江文远的神鬼设计?摇了摇头。
江文远又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就是这些镰刀穿在蚕丝绳上,转动几圈上了劲,再拉上牵引线,你们一捏,断了牵扯线,镰刀打横,在绞子绳的回弹之下开始转动,你就成为这样了!”
虽然江文远讲解得很细,但徐春亭也只是知道了大概的原理:“果然高明……”只说了这四个字就说不下去了,转头就看到了江媚桃,想以手支撑着向后去退,但也只是手腕创面触地,又“嗬嗬”地痛叫出声。
“沙!”江媚桃刀尖划着地,拖着向前走了一步。
徐春亭吓得全身一抖:“江先生,你说过不杀我的!”
江文远道:“不杀你我姐姐不会答应,不杀你被你们欺负的镇江百姓不会答应,不杀你天理不会答应,而且刚才你要杀我,不杀你我也不会答应!”
“那你刚才还请医生?”徐春亭不解问道。
“我是想把所有医生都请过来,让你们找不到医生医治!”说着,江文远站起身来。
“沙!沙!”江媚桃拖动着刀尖又向前逼了两步,徐春亭欠着屁股向后退,又怎么退得快,连忙求饶道:“这不关我的事呀,江姑娘,那些事都是我哥让我做的……我……我给你磕头了……”
此时他还还妄想着让对方饶恕,转过身来想向江媚桃磕头,但断了手的伤口再次触地,又痛得“嗬嗬”怪叫,整个上身也伏在地上。
“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们山堂的人抢了我,我杀了他们,你们就不止不休地折磨我,羞辱我,害得我不人不鬼!”
把刀当成铡向下一压,把对方的头切了下来。
丢了刀,江媚桃也不顾血迹,就坐在原地“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声音很大,也哭得很伤心、很悲痛。
自己的一生就毁在了这些人手里,是他们让自己过得非人非鬼,过得人人喊打,过得和世人隔离,每每梦中惊醒都是一身冷汗,而且心里的感觉也无处诉说,连哭都不敢。
一直以来,她都感觉自己置身在荒原地域之中,四周除了冷如冰剑的野草,就是凶狠可怕的野兽……若不是江文远,恐怕自己还被困在里面。
今天终于手刃仇人,心中极大的压抑喷发出来,痛哭也一时再难止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