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坊门,是一片开阔石板地,前面三四十步有一道山门,山门两边连着院墙,果然都破败了,多处坍塌。
山门前倒着四个僧人,身上插着几十支箭,想来他们是今夜当值,在门口被飞来的箭雨射死了。
江文远吩咐一声:“前队变后队,退进山门!”
“是!”王得标等人应一声,抬着门板护在队伍最后面,其他人在门板的掩护下进入山门。
“杀呀!杀过去,正是刘坤一和江文远让我们这些盐枭没饭吃的,杀了他们!”后面的盐枭们纷纷乱喊着,拐弯进入门坊,也往山门处而来。
过了山门,江文远看去,果见两边有几排僧寮房子,而且也塌了很多间。
在房前和周围坍塌的院墙边,倚的全是竹子,有的是毛竹,有的是水竹……很多个种类。
门外又有一些做好和未做好的竹筐,竹篓等竹器,还有几十个未糊好的灯笼。
“啊!你们是谁!”正在江文远左右看间,便见一排僧寮房中冲出三四十人,有的还把柴刀、竹器刀持在手里,对向江文远等人。
“告诉你们,我们这里可有几十人呢!”虽然这些僧人语气强硬,但是腿已经发抖了,还以为江文远他们是劫匪。
也没接这些僧人的话,江文远向后面一指,外面来了数千枭匪,你们已经有四人被他们射死在山门外了,想活命便听我的。”
“啊!”一个老僧人应该是方丈,惊叫出声:“智明、智性他们都死了吗?”悲声说着,就往山门冲去。
“拦住他!”江文远说了一声,管大便伸手把这僧人拉住:“不能去,那些盐枭有箭,你还没看到你的弟子就被射成刺猬了!”
这老僧人挣不脱,只是痛哭:“智明、智性……”
紧急之下,江文远也顾不得这老僧悲痛,说道:“我能为你的弟子报仇,不过你们要听我的话!”
“我们是与世无争的出家人呀,他们竟然也下得了杀手!”悲痛叫了一声,这老僧又向江文远道:“这位居士你说吧,想让我们怎么样?”
江文远手指前面不远处的塔楼:“那塔楼内有都是空的吗?”
这老僧道:“自从禅院里的弟子走了许多之后,那里面被我们堆了很多山上砍回的竹杆,怎么?”
江文远也没应他的话,又说道:“带上你们做竹器的工具和绳子,跟我走,去那幢塔楼!”
“啊,带上那些有什么用!”
耳听得王得标十几人举起的门板上已经“笃笃”大响,众盐枭的喊杀声也更近了,江文远也来不及解释:“别问,听我的就是了!注意绳子要多带,最好带完!”
“好!”这老僧应一声,又吩咐其他三四十名僧人进房取。
三四十名僧人都应一声,进入僧寮,没多时出来,有的拿着篾刀、有的拿着篾锯,还有的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包裹里一起拿出,还有的背着一挂一挂的绳子。
“快走!”江文远说一声,便和刘坤一起,往那塔楼处而去,僧人们把昨天刚做好的十几个灯笼拿起,在前面引路。
沿途又看到很多竹杆,江文远生怕那塔楼内的竹杆不够,又吩咐一声,你们每人都拿上几根杆,既能挡箭,等一下还有用!”
“是!”所有人都应一声,走路期间,便把旁边的竹杆拿在手里,力气大的能拿十几根,力气小的也拿六七根,就连爱丽丝和杨叶儿也都一手拿了一根。
此地名为狼山,因为临江,纵然是在禅院之内,也风景极为秀丽,不但怪石林立,还有曲溪绕流。
江文远等人因有众僧人引路,又有灯笼照亮,十分轻熟,绕着往那塔楼而去。
后面的盐枭就不行了,一进入山门,先是被僧寮房之间的通道分开了许多,再不能涌着往前追,接着在过月亮门及细拱小桥时,更是阻挡了他们追来的速度。
经过水域时,江文远又道:“把绳子放进水里打湿!”
“啊!为什么?”人群中纷纷道。
江文远也不及细解释,只是道:“听我的就好了!”
连过了三四个月亮门和细拱小桥,前面便变得开阔起来,有的地面还被铺上了方砖。
往四周看了看,见连个高树都没有,有的青青的地方也只是草坪,笑道:“正是杀敌的好利地!”
刘坤一不解起来:“你想怎么杀敌!”
“我有我的办法!”
“你是说要用抛石机?可是周围也没有石头呀!”刘坤一皱眉问道。
“并不是只有抛石机才能杀敌!”江文远说着,便已经走向那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