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山道:“这一次不但要把抢来的粮食这事解决掉,我们还要从中渔利!”
“怎么个从中渔利法?”孙七急切又问道。
“借刀杀人!”
“可是哪里有还有刀敢杀江文远哪,我们几千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孙七急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得更紧了。
徐宝山似是故意在调孙七的胃口:“我说的借刀杀人并不是杀江文远,而是去杀柏氏兄弟!”
“柏氏兄弟?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呀!”
孙七自然知道柏氏兄弟,也和自己一样是盐枭团体,因为是兄弟七人,又养了很多手下,扬州也是没人敢惹,而且这七人所占的地方是十二圩的新盐栈旁,可谓是一块风水宝地,之前孙七也带人和他们争过这片宝地,但不及对方实力,几次都落败了。
徐宝山道:“那就让他们有关系!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把粮食转去他们那里,就说我们想通了昔日不该和他们争执,通过这些粮食向他们赔礼,现在盐捕营正抓得紧,想来他们现在的收入也不高,也正在为粮食而发愁呢?也必然会欣然收下,这样,江文远要粮食的对象也就变成他们了吧?我们再向兴武帮传话,就说本来要给他们送粮过来,但是被柏氏兄弟给截下了!”
要不说这徐宝山有枭雄体质呢?关键情况下,竟然想出这种毒招。
似是终于孙七明白了徐宝山的意思,接着说道:“只要是粮食到在他们手里,江文远就去他们那里抢粮食了,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们还能最后占了十二圩他们的盐栈子!”
摇了摇头,徐宝山再道:“不,有关系,只要那江文远带人去十二圩抢粮食,和柏氏兄弟打起来,我们就和这十几家山主的人一起把船围过去,乱箭齐发,把他们两家都灭掉!”
“妙!妙啊!”孙七听得连连称赞,但是突然又皱起眉来:“可是这些山主已经都吓破胆了,你看,他们现在还有几个仍在哆嗦呢?而且我刚才逃得过于丢人,恐怕他们不会再和我们合作了!”
“这个倒也不难,只要领帮当着他们的面说我是二领帮,就由我去劝说乞求!”徐宝山道。
听了这话,孙七一双老眼凌厉地看过去:“你是不是想做领帮很久了?”
徐宝山嘿嘿笑了一下:“如果说不想,七叔也不会相信,但我徐宝山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当初我犯杀人命案时,是七叔收留了我,让我不再亡命江湖,我只做二领帮,大领帮永远都是七叔!”
“呼!”孙七长出一口气:“好!也罢!”
转过身来,朗声道:“我宣布,自今日起,我提徐宝山为二领帮,帮中上下除我之外都要听他的!”
“啊?”船上的江淮四弟子都惊疑出声,因为都知道,孙七早就看出徐宝山有野心,早就防犯他了,虽然在为江淮四立功无数,但分利永远是最少的,怎么现在突然提拔他做二领帮?
其实在漕运未停之时,根本没有二领帮三领帮之说,只是私盐兴起后才有了这一说法,而且江淮四也很久没有立二领帮了。
也没理会江淮四弟子的惊疑,孙七又向在船舱内的山主们说道:“众位山主老大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提这徐宝山为二领帮吗?”
船舱内,龙松年、匡世明等一些早些回神的山主们问道:“为什么?”
“因为……”犹豫一下,孙七才道:“因为这徐宝山想出一个灭掉江文远的好方法!”
“什么方法?”匡世明也是旧时乱军出身,现在也从恐惧中回神。
“让他给你们说吧!”说着,孙七一指徐宝山。
徐宝山个子很高,进入船舱不但要低头,还要弯腰,先向十几个山主们施了一礼:“还望各位老大们日后多多关照,其实这个方法并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和我们孙领帮商议出来的,之所以孙领帮在塔楼外答应江文远送粮食,其实是为了麻痹他,就是为了现在这条妙计!”
因为徐宝山知道孙七在逃离塔楼之时过于狼狈,便想为他找回点面子,同时也想重新获得山主们的信任。
转头去看孙七之时,果然见他脸上露出笑容。
“其实我和孙领帮商议的方法是这样的,我们先把粮食送到扬州的柏氏兄弟手中,让他们也卷进来,你们可不要小看柏氏兄弟的实力……”
接着,徐宝山就替柏氏兄弟一通吹嘘,说他们兄弟如何如何厉害,手下有多少多少人……
偏偏龙松年这些盐枭们平时很少来扬州,而且那柏氏在道上也的确有些名声,龙松年和匡世明都点了点头。
徐宝山再说出自己的具体计划,更是让这些山们不住地“嗯”声。
徐宝山正感觉有了希望之时,偏偏那些惊吓过度的山主们都回过神来,听到徐宝山所说,都连连摇头:“不干了不干了,这江文远太可可怕了,现在我时时都感觉那斜茬竹竿会插在我身上。
孙七在船舱外紧张关注着,本以为徐宝山会软言对这些山主相劝,没想到他并没有,他而是站直了身躯,对那些尚在哆嗦的山主们投以俯视的目光。
语气也极为不屑:“都是在道上混的,就这么点胆量吗?众位大哥可都在这里看着呢?如果今日的事被传出,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