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和美好,胡铭晨已经再想,等房盖打好之后,就买一头猪来杀。
在当地,每年过年家家都要杀年猪,要是哪家过年不杀猪,那会被认为是穷的不行,日子实在不过下去了。否则的话,只要还能勉强,杀不了大的猪,也要弄一头两百来斤的猪杀了吃。
胡铭晨家在当地虽然不算最穷,可是日子也一直不宽裕,就算是这样,他家几乎年年也都是要杀年猪的,要么自己喂得有猪,要么买人家的猪,即便是身上没钱,赊账也要弄一头半大猪的。
杀猪一方面是应对春节过年的喜庆,另一方面,也是准备一年到头能拿得出手的吃食,比如猪的肥肉可以熬油,这就省了半年时间不用买油了,肉可以炕成腊肉,要是有个亲戚来家里做客或者请人干活,可以有能拿得出手的菜,一部分肉还可以做成精肉渣,省点吃的话,能坚持一年到头。
今年虽然房子倒了,修房子花了大笔的钱,可是幸好姜的生意赚了不少,后来的电影院每天多少几百块也能进账,所以这头年猪,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杀的。
然而人生就是这样,当处在顺境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逆境的插曲出来,就像胡铭晨家白天卖了干姜,晚上房子就被雨水冲垮了一样。
胡铭晨家的房盖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打好,可是还没等着拆板子,就发生了一件郁闷的事情,一个帮他家打房盖的人,居然从架子上摔下来,这就带来麻烦了。
一月五号这天,胡铭晨考完期末考试,离开学校打算到电影院去看看,帮一下忙。然而他刚走到乡镇府的门口,就看到老爸背着一个人往卫生院的方向赶,在他的身后,还跟着胡铭义,江玉彩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见此情景,心里咯噔一下的胡铭晨急忙迎上去。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胡建军大口喘着气,一句话没说出来。
“先去卫生院,一会儿告诉你。”帮着扶住胡建军背上那人的胡铭义急切的说道。
胡铭晨再傻也知道是出事了:“你们先去,我去三叔那里那点钱来。”
胡铭晨跑到电影院,将一整天所有的卖票所得全部拿了就返回往卫生院跑,就连胡建强问他原因,胡铭晨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胡铭晨到了卫生院,那个人已经从胡建军的背上卸下来,抬到了诊室的小单人床上,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正在给那人做检查。
还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呢,卫生院就让先去交五百块钱,胡铭晨也来不及问,就先去交了钱再说。
“这是怎么了?”医生护士那边还没出结果,胡铭晨就蹲下来问坐在凳子上头顶冒汗的胡建军。
“摔的......他不小心从架子上摔下来,砸在碎石上。”胡建军垂头丧气道。
“那个人是谁啊?”胡铭晨接着问道。
胡铭晨每天回到家都差不多天黑的,因此没有见过那个人。
“帮你家打房盖的,房盖打好了,哪晓得还会出这种事。”胡铭义从旁说道。
“你家一定要负责,我男人是帮你家打房盖摔伤的,你家可不能不负责。”这时候那个跟着一起来卫生院的妇女从诊室门口转过身来,语气不善的说道。
“三嫂,我家哪里不负责嘛,人伤了,我家不是马上送来医院了吗?钱也是我家交了的嘛,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们要逃跑一样。照理讲,你家帮我家打房盖,是给了钱的,出了事,你们要自己承担才对。”江玉彩不高兴的说道。
出了这种事原本就晦气,这个女人还有这种语气,江玉彩自然会很不满。
他是自己踩空了摔的,又不是有谁害他。
“不要讲那些,工钱还没拿到,反正是摔在你家,你家就必须承担,这没什么好讲的。”那个女人伸出手来摆着说道。
胡铭晨家刚修房子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来义务帮忙,可是随着他家电影院开起来,而且生意还不错,免费帮忙的人就少了。
别人会有一种心理,那就是你家赚钱了,那就不能再免费,占便宜。
砌墙有些人就拿了工钱,只有胡铭义从头至尾是义务帮忙。打水泥房盖,甚至干脆就花钱包给这家人,结果架子还没拆,就出了这档子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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