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杜格乡时不时的会下起小雨,这让一年到头气候大部分温暖炎热的杜格乡变得清凉起来。
这天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细雨,虽然快过年,但是街上还是显得有些冷清。这种天气,电影院的生意不会多好,所以就只留胡建强一个人在那里,胡铭晨一家则是在家里面杀年猪。
胡铭晨家的猪是找徐进南家买的,二百六十七十斤,小是小了点,但是一家人对付半年是差不多了。
当地杀年猪有两个习俗,一个就是哪天杀是要算属相的,杀猪这天的属相不能与家中的某一个人相同,否则这个人新的一年就会走霉运。这里要特别说明,在当地,不止农历年有属相,每一天也都有,至于这个属相是怎么编出来的,胡铭晨也不知道,村里面老人那里会有相关的书,翻一翻就晓得。
另一个习俗就是一家杀猪,周围的邻居亲戚会自愿来帮忙,有些还是全家出动。这一方面是体现热闹喜庆,另一方面当然也体现团结。男人杀猪、刮毛、洗猪、割肉。女人则是做饭做菜,除了会有自家产的时蔬之外,当然也少不了从猪身上现产生的排骨,血旺,大肥肉这些具有诱惑力的东西。
小孩子最喜欢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可以大快朵颐,而做饭做菜还都可以不用帮忙。
今天胡铭晨家杀猪显得尤为热闹,周围除了刘春花和胡铭晨的堂姐胡香香没有来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全部来了。杀年猪是一个因素,他家修了新房子是另一个因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是他家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靠借贷过日子的家庭了,而是成为每个月最少可以赚几千块的小富之家。
政治学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实际上经济基础也决定了人际关系和社会地位。
古人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胡铭晨家杀个年猪不但周围的人来,就连他的大舅江玉富,二舅江玉城也从江家寨赶来。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舅,喝茶,二舅,喝茶。”胡铭晨分别给江玉富和江玉城端了一杯茶放在他们面前的木凳上。
胡铭晨家之前的家具几乎全毁,现在用的桌子板凳,都是重新买的。
“小晨,你妈呢,怎么没有看到你妈?”江玉富端起茶杯问胡铭晨。
“我妈去买盐巴去了,之前没准备,家里只有两包,不够腌肉的。”胡铭晨回答道。
“早晓得的话我们带来嘛,她就不用那么远跑一趟。”江玉富大方的说道。
“呵呵,谢谢大舅,这个很难提前讲,又没有个电话。”胡铭晨笑着道。
胡铭晨别看礼貌得笑嘻嘻的,然而他对大舅江玉富的话那是不以为然和不感冒的。
原因无他,就因为江玉富在胡铭晨的印象中,根本不是这么大方的人。之前他们三姐弟去外婆家,江玉富都很难喊他们吃顿饭。
在胡铭晨的意识中,江玉富只会说好听话,行动上却十分迟缓。这还不算,江玉富对胡铭晨家,明里暗里都多少有些瞧不起。
“电都不通,更不要谈什么电话了。”二舅江玉城附和一句道。
江玉城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平时言语不多,家里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应该过一两年就会通电了,到时候电话电视都会有。”胡铭晨微笑着道。
“恐怕到时候也只有你家买得起电话电视,像我们这些没什么来钱门路的,顶多用得起电灯。”江玉富带着吃味的语气开了个玩笑道。
“大舅瞧你说的,搞得像我家已经很有钱了似的,你又不是没看见,这新房里面还空荡荡的,墙壁也只是用石灰刷了一下,架子都还没完全拆呢。跟别说还有一大屁股债在身后,你们好歹不欠债一身轻,是不?”胡铭晨微笑着说道。
“是,是......”胡铭晨得体的回应,让江玉富有种被噎到的感觉,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又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胡铭晨家的确就像他说的,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还很不完整,似乎依然很穷。可是有一点胡铭晨并没有说,但是别人也能看得到,就是依照他家现在来钱的速度,所欠缺的东西很快就能补上,就算是欠别人的钱,最多过完年也能全部还清。
想反过来,别人家现在有的,就算再过一年两年,不意外的话还是老样子。来他家凑热闹的这些人家,没有一家是可以每天有几百块钱紧张的,甚至有些人家一年到头都很难有如此多的现金进来。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来,为什么江玉富和江玉城会大老远来,绝对不是图吃一顿饭,他们是看到了胡铭晨家的“前途不可限量”,前来把关系处好,以后说不准有拉一把的机会。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