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刘正风听旨。”一名身着官服的官员昂然直入,从身边衙役手里接过一只用黄绸覆盖的托盘,然后亲手掀开黄绸,取出一个卷轴,打断了群雄的议论声。
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明冷眼望着官员念旨,刘正风跪接的场面,微微摇了摇头。
习武之人重在一身血气,十步之内,人可敌国。刘正风便有千般原因,归根到底还是血气已经散了,这一头磕下去,想直起身子可就难了。
纵观刘正风之后的行为,老婆孩子被嵩山派屠戮一空,还跟最后剩下的小儿子说什么“哥哥姊姊何等硬气,死就死了,怕什么?”
至于家人死光,刘正风还把抓到手的费彬踢开。哪怕是避免成为五岳剑派分化的罪人,这种懦弱的行为也让陆明看的心情不畅。
至于曲洋也挺有意思,嵩山派杀光刘正风的全家他屁都不放一个,刘正风一要自刎他就急冲冲跳了出来把人救走,这种行为说什么顾及义气也着实让人生疑。
毕竟刘正风为了魔教长老而跟嵩山派有灭门之恨,但凡不死的话,也只有一处可去。
“左右无事,先看看戏吧。”陆明微微阖上眼睛。
刘正风送走官员,脸现喜色,又讲了几句场面话,便有弟子捧着一只盛满清水的黄金盆子,放上茶几。
“各位朋友,从此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刘正风似乎松了一口气,抽出一柄长剑,双手一扳,剑锋断成两截。
刘正风双手松开,短剑坠下,插入脚下青砖之中,竟是一把锋锐宝剑。
“好剑!好功夫!了不起!”那红面老者轻轻叹息起来。
刘正风脸露微笑,卷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放入金盆洗了两道,然后接过一旁弟子递过的毛巾,擦拭起来。
“刘师兄,且住,奉盟主号令,你不可金盆洗手!”一名四十多岁的瘦削男子急忙从屋顶跃下。
“原来是嵩山派的费师兄,快快请上座,不过刘某已经洗过手了,为何之前不说?”刘正风微微一怔。
场上不少江湖人闻言不由微微惊疑出声,原来这费师兄便是嵩山派十三太保里的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彬,文武双全,一套大嵩阳手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嵩山派跟其他四岳剑派不同,顶尖高手足足有十多人,掌门人左冷禅更是正道前三的大宗师高手,隐约已经具备跟少林武当分庭抗礼的资格了。
“……费师弟稍安勿躁,今日有魔教的妖人暗动手脚,登达、大平等人都被人偷袭封住了穴道,若非丁师兄机警,岂不是要让刘正风这贼子蒙混过关?”
人影晃动,一名极高极瘦的男子已跃入厅中,手持一面缀满珍珠宝石的五色锦旗,却满脸铁青。
不多时,陆续有嵩山弟子跃入庭院中,个个面露羞愤之色,一言不发。
最后,黄影一闪,一名身材魁梧之极的黄衣矮胖子飘然而下,落地却鸦雀无声。
“想不到大太保托塔手丁勉丁师兄、二太保仙鹤手陆柏陆师兄也亲临寒舍,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却不知你们请出五岳盟主令旗所为何事?‘贼子’二字又是何意?”
刘正风皱了皱眉头,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