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这庄子是在下的外祖家的,庄中平日里不住人,只因今日在下带着下人来此例行打扫,下人们打扫完已经走了,只余我在这,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也要走了。”秦斯平静的回答了来人的话。
“那你可见有穿着大批官服的人员从此路过?”那人继续追问。
“不曾,在下不曾见过有人从此路过。”秦斯心中有了数,果真是来搜查救出来的官员的。
“你这庄子,我们要例行检查。”来人道。
“各位军爷请。”秦斯侧身,淡定的请那些人进院。
为头的与秦斯说话的头头态度倒还好,不见霸道,跨脚走了进院子,他后面跟着的人,个个都鼻孔朝天,其中一个从秦斯身边过时,还故意用肘子推了他一下,秦斯本身就是个弱鸡身体,这一推,就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院中的泥水里,泥水溅起,秦斯狼狈不堪,眼睛看着那推他的人,敢怒不敢言,众士兵看着他的可怜样,反而大笑起来。
“你们不要玩了,任务要紧。”
为头之人呵斥一声,心中则了然,这人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个依附外家的花花公子,不可能敢在庄中藏匿那些个官员,若这庄子例前检查无人,他们便可以撤退。
那些人往庄内走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查看,果真没有见到人,又看秦斯一身泥,忍气吞声的走在他们身后,那些个士兵又笑了会,听着他们的嘲笑声,秦斯低下头,眼中现了暗芒,现在你笑得有多欢,后面你们死得就有多惨,郑将军和世子,郡主都来了这里,你们不败,我的秦字倒着写。
那些人将庄子里的角角落落全部查看了一遍后,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就准备撤退,突然,外面城门处又听到鼓声,号角声,这是双方又开战了?!那些人一愣,不是说要到找到这些官员,晚一点再战吗?怎么这么快又开始了?转眼一想,可能是对方的军队又开始攻城,他们这一方不得不迎战,再没有心思在庄中胡闹,一队人全部小跑离开了别庄。
那些人走了,秦斯确定他们走远后,关了庄门,回到地下室,把地下室的门打开,让众人出来,凤歌一眼就看见了秦斯身上的泥水。
“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打你了?”凤歌眼神里透着关心,秦斯心中一暖,摇了摇头。
“他们推了我一下,我为了迷惑他们,减少他们的疑心,顺势倒在地上,他们见我的样子开心的笑了一场,看庄中果真没人就走了,再加上两军又开战了,更没心思在庄中继续仔细搜查。”
“呵……就这样的军队纪律,还想重新立国,真是做美梦。”唐天宇冷笑一声。
“大家各自回房,保持安静,不要喧哗,预防那些人还会回来,杀回马枪。”
凤玄玢淡淡的吩咐了大家,长身玉立的站在那,一身白衣如谪仙,俊逸的脸庞让人挪不开眼,大家应了声,心中不由得赞叹,这位凤世子遗传了摄政王的好容貌,俊得让人挪不开眼,白知府身边,他的大女儿,十四岁的白静霜,看着凤玄玢的模样,羞红了脸,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又低下了头,凤玄玢感觉有双异样的眼光在看他,朝那人看去,见是低着头的白静霜,脸色没有变化,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众人各自安静回房,凤玄玢又带着人去城门的方向。
“大哥,你注意安全,叮嘱舅舅也要注意安全。”凤歌扰忧的叮嘱了大哥一句。
“我会的,你放心。”凤玄玢伸手摸了摸凤歌的头,然后大踏步走了。
这一天凤玄玢没有回来,外面的攻城,双军对战的声音一直持续,没有停止,看样子,这一次郑国是想一鼓作气攻入城,凤歌和唐天宇二人站在庄子的小院中,听着外面喊声震天的撕杀声,心中忧心。
“歌儿,别担心,你大哥武功高,你舅舅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会有事的。”
唐天宇伸握了凤歌的手,见她的小手冰凉,知道她这是紧张的,在担忧外面亲人的安全。
“恩,我知道,可是我还是禁不住担忧。在唐家村的爹娘,肯定也知道了大哥和舅舅来这了,还不知道在家怎么担心呢。”
凤歌没有抽出被唐天宇大手包裹着的手,大手上的温暖传到她的小手上,让她的心暖暖的,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有天宇哥哥陪着自己,她心中就满足了。
这场平乱之战,整整打了一周,本计划是最快三天,最迟五天结束的战事,但因为在第三天,乱党军趁郑国的军队不注意,偷偷的毁了泾水河上的长桥,他们知道敌不过郑国的军队,想了这种背水一战的打法,妄图守住城。
郑国的军队立即向就近的老百姓征收小木船为战船,但因泾水河上修了长桥后,老百姓家的老船也不多,这样,战船不够,现做又来不及,后来还是凤歌想到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她小时候听母妃说的一个见闻想起的,就是用牛皮和羊皮再加上竹条,做了羊皮筏子和牛皮筏子才解决了问题。
镇南府的府城战事结束,乱党的几万人员,有的伤亡,有的投降凤南军队,还有一部分企图往雪山中逃亡,郑国亲自带人去追缴剩下的人员,那些都是乱党的主力人员,不歼灭,还会卷土重来。
郑国带着大军走了,镇南府余下的遗留的事情,就落在了凤玄玢的身上,众官员全部被凤玄玢的人保护着,回了各县,主持各县的事务,不能让各县再乱下去,若有趁机生乱的人员,一定要严处。
下面的三十个官员护送走了,就余下本府城的官员,各回自己的家,凤玄玢一行被知府白大人邀请回自己的府上住,因为凤玄玢说要留下来,帮他一起处理一些他处理不了的事务,住在他家,到府衙方便一些,凤玄玢也没有推迟,事情处理好,他也得回京城向皇上禀报这边的情况,也留不了几天,只是顺嘴让凤歌和唐天宇,秦斯也住进来陪他。
秦斯却婉拒了,说是乱党平了,事情已了,他得去外祖家看看外祖家的人,陪陪他们,临走时,看了凤歌一眼,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其实他心中知道,凤歌的身份与他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是他能肖想的,只不过,不由自主的想关心她,想看到她,但是现在乱党已平,危险解除,他已经没有了借口留在这她身边了。
“秦斯,保重。”凤歌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还是张口说了句,这一次来镇南府,能顺利的救人,他是功不可没的。
凤歌这一声保重,让秦斯眼中露了惊喜,脸上有释然的表情,停了脚,转身看着凤歌,微笑看着她:郡主,保重!唐公子,凤世子保重,我走了。
“秦斯,保重!这次你帮着我们救出了人质,我写给皇上的折子里,会为你请功的。”凤玄玢笑着对秦斯道,对于妹妹的朋友,他一直保持尊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