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燕落放开燕知,无
比慈爱地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说:“怀息过几日会来找你,他说他一直在与家族交涉,定不会负你。”
燕知蓦然确定,刚才娘亲不过是在给屋外的人做戏听;可是就算有所心理准备,她还是立刻露出了一抹欢喜的笑容,就像小孩子得到糖果的喜悦一般。
燕环也是眉欢眼笑,抚掌庆祝:“我就说嘛,夫人和小姐的眼光怎么会差的嘛,裴公子真是个大好人,小小年纪忙着家族,还顾念着小姐!”
燕落轻笑道:“我本来打算一直瞒到怀息过来的,但是见知儿实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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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息寄去书信,与家族陈明缘由,几分交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坚定非燕知不娶。
无果,裴家执意让他与慕相歌完婚。
约定之期将至,裴怀息无奈之下,只得先应付了族中长辈,说是亲自前往慕府商议,以表诚意。
等到了慕府,又是一番硬仗,裴怀息自谎,对于慕府的连番询问,他也只能微笑应对,不作具体回答;慕府炮轰之后,又是慕相歌来到他的客房,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裴怀息却只觉得为难,一直沉默寡言,只盼着慕家嫡女自己能知难而退。
“裴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慕相歌终于察觉到裴怀息的不对劲,善解人意地说道,“你一定是连夜赶来济州,路上累坏了吧。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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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慕相歌走远了,裴怀息才终于得空,黄昏偷偷来到了燕知的院落。
俩人相拥相抱,卿卿我我了一阵,裴怀息突然问:“知儿,你想离开这里吗?”
燕知一愣,好像突然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可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怀息哥哥……你是裴家嫡系长子……”
“我的大哥裴怀生,虽然是裴家二房的孩子,但是他的能力皆胜于我……裴家家主之位,他比我更合适。”
“你真的想好了吗?”大门外燕环在盯梢,燕落从屋外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怀息,“远离家族的庇护,那样的生活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轻松……”
“怀息离开家族,虽不能像以前一般锦衣玉食,但却有能力,让您与知儿平安富足一生。”
青衣少年,眉目如画,唇齿间,说出的话如朗朗清风,回荡耳边,又若丝缠磐石,坚定不移。
“好孩子……”燕落赞赏地看着他,拉起他与燕知的手,拉到身边,低声说,“请期之后,亲迎日前,是慕府最为松懈的时候。我先约魏夫人,带阿环出府,晚些我们在茗井楼汇合……”
四人的出逃计划,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