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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一片干干净净，地砖光滑锃亮，光可鉴人，没有一点血污残存。

但韩旭的死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那人被生生磨成了一堆皮、一滩肉，被随意地装进桶里，扔到不知名的角落。

“害怕吗？”关毅扭头问丁睦。

丁睦眼神发直，没听见他问的什么。

关毅又问了一遍。

“还行。”丁睦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过劲来了。

“怕也没用，这个地儿，没法报警没法投诉，只能靠你自己，你稍微一松劲就很容易被趁虚而入。”关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丁睦觉得即使自己能出去，这个地方带给他的阴影他也能记一辈子。

周围的人纷纷以各种诡异的方式惨死，这种影响很难消除。

“你第一次见到这些的时候，你怕吗？”丁睦问道。

面对似乎无所不能的关毅，他难免好奇关毅最开始的状态，没有人是天生的杀神，没有人能一开始就面不改色地看着同类的死亡。

“我最开始的时候……”关毅想了想，“我能分辨出这两个世界的不同，所以很容易说服自己，而且我最开始进山的时候，是跟着家里长辈一起的。”

这种东西还有家族传承吗？

丁睦感觉有些魔幻。

像是看出了他的震惊，关毅笑了笑，说：“当然，进山这事儿吧，来钱快，以前还有家族之间的斗争，后来建国了，那个事儿……你知道吧？这种事儿就慢慢的少了，再说进山的路不多，就渐渐只剩下几家最牛逼的，还有人专门花钱请人带着进山。”关毅指了指旁边坐着的范正源，“这个就是。”

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丁睦不自觉地就把话说出来了，他察觉到范正源似乎在听，有些歉意地看着关毅。

关毅瞥了旁边一眼，没多在意，说：“什么人都有，有人为了捞金什么事儿都能干。早些年还有团灭的呢，就是因为抢一个石头。”

居然还有团灭的。

“死在阴山的人越多，阴山里的站就越多，进山的路就越不好走。”关毅摸摸刀把，一脸讥讽：“这山里的东西，可都盯着外边呢。”

他突然掐住丁睦的手，说：“鬼手印。”

丁睦下意识地一挣，没挣开，又听见关毅的话，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右手上被捏出来的红印已经变黑了，黑里透红，掺着血丝，好像一块被烧红了的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