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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我帮你去买。”荣臻走到何诺面前，声音依旧平稳。

何诺抬头看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荣臻平时的状态。

他脑中灵光一闪，思绪终于转了过来：“我想吃和平路那家的皮蛋瘦肉粥，坐车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快要上课了，你也要去买吗？”

他微微挑眉，挑衅似地看着荣臻。

荣臻没有丝毫犹豫，一边点头一边转身：“好，你在教室等我，我很快的。”

说完，还真的往门口走去。

“荣哥！”何诺站起身。

荣臻回头。

两人视线相对，周围突然静了下来。

时间过去很久，久到似乎连空气都静谧下来，何诺才开口：“荣哥，我明白了。”

荣臻走回到他面前，开口道：“说说？”

两人相对而立，距离很近。何诺微微皱眉，动了动身体，退开一步，才回道：“你刚才演的，就是陈乐。”

荣臻在跟他演戏，他差点儿没看出来。如果不是之前跟荣臻相处过那么久，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就是荣臻，名副其实的影帝。演谁就是谁，看不出一点表演的痕迹。

“那你觉得，陈乐喜欢秦情吗？”荣臻问他。

何诺摇头：“不喜欢，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陈乐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女生。他努力地追秦情，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其实陈乐很清楚秦情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备胎。但这不重要，因为他也不喜欢秦情，更不想找其她女生谈恋爱。追秦情，是掩饰他性向最好的方法。所以他对秦情百依百顺，不管秦情怎么为难他，他都不生气。”

“你理解得很对，但为什么……”荣臻点到即止。

“为什么演不好是吗？你直接说没关系，我不生气。”何诺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

他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荣臻居然还怕说重了他会生气，他早就不是那时候一直跟在荣臻身后的小师弟了。

何诺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卧蚕微微鼓起，让人看了心情不由自主就好了起来。

荣臻不自觉地扬起唇角，视线一直定格在何诺的脸上。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眸光微微暗了一下，想要移开视线。但努力了几次，都失败了。

此刻离得近了，他才隐约闻到何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还是以前的那个牌子。

这个味道，干净清爽，还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就像何诺给人的感觉一样。

记忆中何诺的样子与眼前的人重叠，这几年何诺似乎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个高中生的样子。

喜欢穿白T恤，笑起来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何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荣臻的表情变化，只自顾自地说道：“因为这种关系本来就是畸形的，我感觉不太能成立。想象不出来，陈乐还要怎么样才是百依百顺。如果再过一点儿，我怕就不自然了。”

荣臻问他：“一开始观众并不知道陈乐不喜欢女生，只以为陈乐是喜欢秦情的，所以爱得卑微。喜欢一个人到卑微的状态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的。这种感觉，你理解吗？”

何诺摇了摇头：“在我看来，喜欢应该是相互的。要卑微，也是两个人一起卑微。一个人的卑微，那不叫喜欢，叫犯贱。”

“这种事是自己能控制的吗？喜欢就是喜欢了，想见他，想要他，更想满足他想要的一切。”说到这里，荣臻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地投进何诺的眼中，问他，“小诺，你暗恋过吗？”

何诺微微怔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眼神也有些闪躲：“有。但如果对方明确地表示不喜欢我，又或是我发现对方不是个值得喜欢的人，很渣之类的，那我会及时止损，躲得远远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不喜欢了。”

顿了顿，他又说，“我想要的感情很纯粹，我喜欢的人，也要喜欢我。并且，只喜欢我。”